清晨,小夫妻二人一起去給老太君請安,祖母和二房的嬸嬸劉氏也在。
老太君也不知怎麼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沉重,見了他們兩個,還是由衷地感歎了兩句,誇她的曾孫和曾孫媳婦當真是如那觀音坐前的金童玉女,再沒有比他們看起來更登對的。
朱媽媽拿了個紅布蓋著的托盤上前,趙氏身邊的夏媽媽掀起一角,老太君和趙氏她們瞄了一眼,點頭輕笑。
傅芸強撐著這尷尬至死的場麵,紅著臉低眉順目默然站著。
好在,老太君沒多久就放了他們二人離開。
其實,今日還有件更為糟心的事情叫她們頭疼。
三房那個宋瑞得了癔症,早在一兩個月前就有些征兆,整宿的不睡覺,大半夜在園子裡轉來轉去,半個月前,突然開始胡言亂語,三老爺宋仁尚怕挨國公爺的罵,偷偷把他綁了關在屋裡,請了大夫來瞧。
結果昨日不知怎麼的,叫他給跑了出來,還好及時叫人發現,又抓了回去,倒也沒鬨出大的動靜,卻是瞞不住了。
趙氏昨晚上親自去看了,那孩子瘋得不輕,平日裡溫順得像隻兔子,現在要是不綁著,就要亂打亂砸,他那屋裡桌椅就沒一樣兒是好的,嘴裡還胡說八道,說有人要害他。
宋珩和傅芸一走,趙氏就和劉氏把宋瑞的情況講給老太君聽。
老太君的臉色更凝重了。
那孩子老實巴交,不多言不多語,身上也沒多少世家子弟的紈絝勁兒,待人彬彬有理,本來已是成了家,要不是年前那檔子事兒,哪裡能是現在這副模樣。
趙氏擔心老太君責備她當初那般狠絕地將宋瑞的媳婦趕出家門,從而導至宋瑞受了刺激因此而得病,說話很是小心翼翼,輕聲道:“母親,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看不好,你看是不是再想點其它的法子?”
老太君重重歎了口氣,“什麼法子?”
趙氏說道:“大夫照大夫看,巫醫也照請,另外再給他衝上樁喜事,一樣也彆拉下。”
老太君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當時若非是她將高氏那般趕出門,宋家這些個近支裡不知道多少人想尋了借口離開,正是因為她處置了高氏,將那些人嚇住,才有了國公府今日的威嚴。
倒底是苦了宋瑞那孩子,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隻要能讓他好起來,花多少銀子,那都是小事情。
“你說的這最後一樁,得謹慎著些。瑞哥兒的情況,要跟人家明說,不僅要人家家裡人願意,還得那姑娘自己願意,千萬勉強不得。”
二房的劉氏插話道:“老祖宗就是心善,看看珩哥兒當初娶芸娘正是這般妥當,現在那小兩口看起來多好?要是這瑞哥兒衝個喜也能好起來,那也是那姑娘的福份。”
老太君連連點頭,“過兩日去白雲觀裡,叫道長為瑞哥兒也卜上一卦,問問吉凶。”
趙氏也正有此意,雖一直不怎麼喜歡他,宋瑞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孫子,出了事情,還是很難過。
傅芸回到房裡,宋珩也跟了進來。
她現在是真怕了他,昨晚上除了疼就是疼,女人第一次,那滋味是真不好受,雖說宋珩也克製著沒有亂來,但她因為太緊張,大半宿沒睡著,此刻隻想沒有人打擾,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