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嚇了一跳,這是有什麼要緊事兒,竟如此神秘?
不料,宋珩卻從懷中拿出了厚厚一疊銀票,交到她手中,“這個是太祖母給我的,你拿著吧。”
傅芸愣愣地接過,瞟了一眼,每一張的麵額都是一百兩,這麼厚一疊,得有上萬了吧?
“老祖宗為什麼突然給你這麼多錢?”
宋珩沉默了一會兒,“她擔心自己大限將至,又放心不下我,就給了我這些。”
傅芸想了想,又問他,“太醫是怎麼說的?”
宋珩搖了搖頭,“太祖母到了這個歲數,還能怎麼說?順其自然吧!”
“這麼多銀票,你自己不留一些嗎?”傅芸拿著那疊銀票,感覺太沉重。
“我需要用錢可以去外賬房支取,這些你好生保管著,莫要對外說出去,引起旁的人不滿。”
“好吧!”
傅芸當著他的麵,把那疊銀票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一萬兩。又當著他的麵,把銀票藏進了床頭櫃的暗格裡。
宋珩洗了澡回來,傅芸躺上床上,自己拿了個團扇扇著風,宋珩一進來,接過了她手中的扇子,替她扇了起來。
夜裡不活動,也不算太熱,傅芸剛想叫他彆扇了,宋珩突然說道:“芸娘,如果太祖母身體不能好起來,我可能離不了京都。”
傅芸心中一個咯噔,扭頭去看他。
宋珩忙又說道:“我說的是可能,如果太祖母身體好起來,中秋後離京的計劃不變。”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如果老太君真就這麼去了,落葉歸根要送去延陵老家安葬,祖父也得去守孝丁憂,憑她那世子爺公公,指不定得把這家給造成什麼樣。
傅芸想了想,還是平靜問他,“不許你離京可是祖父的意思?”
宋珩點頭,即使暫時離京,除非太祖母長命活到百歲,否則一旦祖父離開朝堂,他必須得重回京城。
做了宋家的子孫,享受這榮華富貴,就必須得為其所束縛。他當初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一心想逃避,沒有考慮周全。
這些都不是最要緊,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兄長,如果他得知自己不會離京,必然又會對他動手,該怎麼辦?
聽到宋珩的歎息聲,傅芸猜想他心中肯定也不好受,便道:“你彆歎氣了,是走是留,且隨緣吧,反正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宋珩瞅著她那雙黑亮如墨玉般的眼眸,這般信任的看著自己,心中感動,玩笑著問了一句,“那要是將來我有一天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也跟著我?”
傅芸摸了摸他的臉,“真有那一天,就憑你這張臉,我養你!”
這話若是在平常說起,宋珩鐵定又得瞪她,如今二人在床榻上這樣玩笑著,便又是一種情趣。
宋珩噗呲笑了出來,朝著她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