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被他那個傷心的眼神震懾住,他手上的青筋已然乍起,該是強忍著沒有對她動手,既是真心喜歡她,為什麼昨晚上非要那麼對她?
她千錯萬錯,已經放下身段去求他回來,他為什麼不肯回來?非要以衝破她底線的方式來踐踏報複?
宋珩手揚了片刻,又放回她肩上,漸漸尋回了理智,“這世間的夫妻成婚前,大多麵都未曾見過,又有幾對是相互喜歡?你也彆再說這些話來激我了,哪怕你心裡喜歡著彆的人,你的清白之身還是我的,所以這些,並沒有什麼要緊。”
宋珩說完搡了她一把,本就搖搖欲墜的人,被他這一搡,仰倒在身後的榻上。
宋珩撇了她一眼,轉身要跨出房門,突然又回頭說:“我會告訴祖母她們,罰你在屋裡閉門思過,這些日子你就在屋裡呆著,哪裡也不要去了。”
傅芸躺倒著沒有動彈,隻聽到他摔門而去的震天聲響。
昨夜的晚飯她沒有吃,今早也沒吃早飯,喝斥了柳葉不讓她進來,房門半敞著,除了她自己,再無旁的人。
太累了,就那麼躺倒著,睡了過去。
醒來時,朱媽媽正擰著溫熱帕子在她身上細細擦拭,她人已經是在床上躺著,見她醒過來,慈藹說道,“二少奶奶,你病了也不說一聲,滿院子的丫頭,竟還弄得屋裡連個人也沒有,叫我怎麼說你好?”
“染了點風寒而已”她一開口說話,嗓子又啞又痛,想著朱媽媽這些時在老太君那裡,便問道:“朱媽媽,你怎麼過來了?”
朱媽媽歎息一聲,並未直接回答她,“嗓子疼是吧?你彆說話了,性子怎麼能那倔?藥已經熬好了,我這就去叫人給你端來。”
外頭天似乎也黑了,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的。
燕兒端了碗藥,跟著朱媽媽一起進來,朱媽媽扶著她半靠在床頭,接過燕兒手中的藥碗,試了試,溫溫的,不燙嘴,拿了勺子要喂她,她笑了笑,伸手把碗接過去,一個仰頭,一口氣把整碗藥喝了下去。
朱媽媽看著她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藥漬,接過了碗遞還給燕兒,忙把床頭放的蜜餞拿了一個塞進她嘴裡:“二少奶奶,你就是這麼個個性,老奴就是想疼疼你,你都不給個機會。”
傅芸嚼著蜜餞笑起來,“一點小病而已,是誰嘴這麼長,竟還傳到朱媽媽耳朵裡了?”
“先躺下吧,身子還滾燙的,想必也是不好受,就彆逞強了!”朱媽媽一邊扶她躺下,又一邊說:“女人那都是嬌花,受不得風吹雨打,病了就該要說,光會逞強,隻有吃虧的份。”
朱媽媽是真沒想到,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兩個人,竟然能鬨到這種地步,知道她的個性不同旁人,隻有慢慢地來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