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讓青蘿找長平去叫了宋珩,一直不見回來。他們母子來了之後,便讓朱媽媽去外院叫了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侍立在一旁。
小桃在廊亭處見著他們的身影,飛奔回來報信。
傅芸在正堂端坐著,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了一旁的朱媽媽一眼。
這之前,她已經私下裡把事情告訴了朱媽媽,因此,朱媽媽隻得輕輕搖頭歎息。
餘氏揪著小嬋的耳朵,氣勢洶洶地掀了門簾,把小嬋一把推進門去,陸青和陸祺二人緊隨其後。
傅芸看小嬋雙頰紅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一凜!這人還真是個潑婦,竟敢對宋家的下人下這麼重的手,怪自己疏忽,該提前把小嬋叫過來。
朱媽媽也是一樣,看小嬋被打成了那樣,心中不快,開口質問道:“陸太太,陸公子,陸姨娘,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動手打人的?”
陸青將那幾封信拿出來抖了抖,問傅芸,“二少奶奶,你可認得這些信?”
傅芸看見小嬋的模樣,心頭火氣已經飆升,扯著嘴角笑了笑,回問道:“陸公子,你這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說話?”
陸青一下怔住,他現在該是什麼身份?
餘氏見兒子呆愣著不知作答,暗罵他沒用,跳出來道:“什麼身份?我們陸家,是府上二少爺的恩人,你說我們是什麼身份?”
“既是恩人,那便是貴客,自當奉為上賓!但做客,有做客的規矩,不該管的彆管,不該問的也彆問。”
陸青聽出來她的意思,他們今天要管這件事,必須得承認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妹妹的娘家人。
餘氏哪有心情跟她掰扯這些,“你個賤人,少在這裡咬文嚼字惺惺作態,你怕是搞錯了對象了,我們陸家豈是那麼好欺負的?”
朱媽媽怒道:“放肆!慶國公府二少奶奶豈是你可以隨意辱罵?”
傅芸揚了揚手,“朱媽媽,她是長輩,也是二爺的恩人,罵我也是罵得,我受著就是了!”
“但是,”傅芸話鋒一轉,扭頭看著他們幾個,“你們若是以著陸姨娘的家人身份,敢罵我一句,我今日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陸青老早瞧見了站在一旁那四個身強體壯的婆子,這女人分明是有備而來,正想攔著母親不讓她亂說話,卻已是來不及了。
餘氏大聲道:“你個賤貨嚇唬誰呢?背地裡耍陰招欺負我女兒,我還不能罵你?我就是以陸祺的母親身份罵你又怎麼著?”
“娘”陸青也是拿她沒有辦法,這話怎麼能亂說?
陸祺進府這麼久,也見識了國公府的規矩,那訓她的陶媽媽就曾說過,府中不論年紀,隻論尊卑,她是二少奶奶,而自己隻是個婢妾,這身份一旦承認,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祺扯著餘氏的衣袖,“娘,你能不能彆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