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見知找到了馮坦身邊的小廝東寶的身契,第二天趁著馮坦帶騾隊去運貨,找到了東寶,讓他去把那些信全偷出來,一封都不能落下。
宋見知承諾他,隻要他能把東西都偷出來,不僅給他一百兩銀子,還將他的身契也返還給他。
東寶簡直不敢想,世上竟還能有這樣的大好事,當即回到馮家,將二十一封信一封不少地給偷了出來,過程彆提有多順利。
宋見知見信都不少,唯獨還差一個香囊,東寶說那個被馮坦帶在了身上。他是撬了抽屜才拿到的信,如果等到馮坦回到家中,發覺抽屜被撬了,他肯定逃脫不了。
宋見知也不好再為難他,隻要信拿到了,一個香囊也不甚要緊,便將身契給了東寶,再給他一百兩銀子,讓他遠遠離開金陵。
宋見知把信交到王氏手裡,宋嫣過來看了,一邊哭一邊親手把信全給燒成了灰。
傅芸聽說香囊還在馮坦身上,看宋見知的意思,認為香囊的問題不大,是不打算再想辦法拿回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女子最重要的是名節,假如宋嫣準備議親,馮坦心中不服氣,極有可能拿出那個香囊來說事,女子的繡品各有手法,內行的一婦人一看,就能知道是不是出自她的手,所以,該拿回來的東西還是要拿。
趁著馮坦現在還不知道家中的信已經被人偷走,未引起他的警覺,正是好下手的時候。
下午,傅芸帶著青蘿出門去給羅庸送寫好的話本子,順道又去叫了舒惟安一起,萬一不行,直接就給他搶來就是了。
舒惟安一個人住在院子裡看糧食,做的男子打扮,當下就滿口答應,莫說是搶東西,就是把那貨給狠揍一頓也不在話下。
這個馮坦雖可恨,但是打人還是算了吧!舒惟安再厲害,也是個女子,鬨出了事情總是不好,直接上手搶就對了。
三人在茶樓裡候著,等到申時見到馮坦帶著騾隊經過,舒惟安便衝了出去。
傅芸和青蘿二人戴著帷帽站在路旁觀看,由於馮坦是騎著馬,坐得太高了,舒惟安能看到他腰間係著的香囊,卻無法動手去搶。
不得已,她隻得想辦法讓他下馬。前兩日下了一場雪,路邊的積雪被騾馬牲畜踩踏化了一大半,還有一些在路邊的背陽之處堆積著。
舒惟安一腳將那臟汙的積雪朝著馮坦踢了過去,那將化未化的雪水濺了馮坦一身,氣得他朝著舒惟安看過來。
見是個小個子的毛頭小子故意挑釁,馮坦立刻就炸了,就那小雞仔一樣的身板,還敢挑事兒,捏不死他!他翻身下了馬來朝著舒惟安走過來,指著她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找打是不是?”
舒惟安想著傅芸的叮囑,不想惹事,隻對他翻了個白眼,上前就揪下了他身上的香囊轉身就跑了。
馮坦鼻子也氣歪了,對著身後騾隊的人喊道:“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我馮三爺也敢惹,都給我去追,追到了,爺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