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尚心裡也是恨鐵不成鋼,兒子身上的鞭痕都是出自他的手,這小子毛還沒長齊,竟然敢起那些心思,要真是個好姑娘,他也就認了,偏她跟自己侄兒鬨出了那些事情,他就是賭一口氣,也不能允下這等事情,可他上頭還有父母,容不得他全權做主,一時也是氣恨非常,直恨不得打死那個孽障。
隻他平時為人處事正派,一時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可那劉氏卻是個心眼子多的,她娘家有個庶妹嫁進了杏林之家,家中好幾代人都在太醫院供職,於是與宋承尚一合計,找庶妹開出個藥方來,既不傷身體,也能有病症,不是難事。
如此一裝病,既可讓平日裡頗為孝順的兒子有愧疚之心,也能借口氣病了,從而阻擋公爺做主讓兒子娶錢家姑娘。
宋承尚覺得此方法可行,遂立即派人出府去辦事,到了夜裡,方子和藥就拿了回來。
第二天,便傳出了二房劉氏氣病了,臥床不起。
宋珩這兩日乾脆沒有回府,來到了姑父溫緒的住處。他的傷處又因為見了水而反複,一條胳膊乾脆抬不起來。
溫緒長年在軍中,處理起外傷很有經驗,仔細替他上了藥,讓他要好生休養著。
宋珩對自己的傷有數,反複了多次,吃了不少苦頭,確實不宜再拖下去,便想著在京中這段時日,就住在姑父這裡。
溫緒當然不會反對,特意讓人去燉了些滋補的湯,讓他調理好身體。
二人又開始商議著尋人的事情,對著大齊的地形圖開始研究她們有可能去到的地方。
這時,門外有小廝來報,說是襄王世子爺來了。
李炳琮大踏步跨進門來,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擺放地形圖的案桌前,拿起宋珩放置在一旁已經涼了茶水,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喝完了,才奇怪問道:“宋珩,你怎麼在這兒?”
宋珩一言難儘,不想提,看到李炳琮脖頸上的抓撓痕跡,忍不住問他,“我來看看我姑父,世子爺剛剛新婚燕爾,怎的舍下嬌妻,跑我姑父這裡來了?”
李炳琮嘁地一聲,“嬌妻?來,你們來看看,我這兒,還有這兒,這是嬌妻?這是母老虎還差不多。”
宋珩一個沒忍住,差點要笑出來,看著李炳琮憤憤不平,指著自己脖頸上的抓痕給他們看,心中忍不住感歎,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陳瑛是這樣的女子,幸好沒娶到她!
溫緒年長些,人也穩重,勸道:“男子漢大丈夫,既已成婚,就要擔起責任,莫要再任著性子胡來,你若敬重她,她豈會這樣對你?”
李炳琮哪裡會認同,娶她是目前的政治需要。從前那女人一百個不想嫁他,他領兵打回京城,她是再不提不嫁之詞,宋珩媳婦兒找不著了,也沒見她出來作妖,野心大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