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掌櫃的所言不虛,分明是有人刻下要下毒謀害魏瑜或是宋珩等人,邵嶼做事向來心細,盤查了晴雲閣的人沒有發現問題,掌櫃口中所說的小娘子真假難辯,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和頭緒,便想繼續調查晴雲閣的背後東家許家。
這一查,便查到了許家現在的當家主母竟是出自錢家,那掌櫃口中所說的小娘子便很有可能是錢惠。
邵嶼一直把精力用在調查錢氏族親身上,按正常推理,錢家外嫁的女兒是不應該有這個能力和本事讓自己的侄女與夫家的姑娘替換身份,因此一直沒有著重調查錢家的外嫁女。
稍稍一打探,邵嶼便探得許家二房的姑娘在去年突然從蜀中回來揚州,這莫不就是替錢惠偽裝身份的一個借口?
但這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捉賊要拿贓,許家在揚州也算是有些臉麵的人家,他們無憑無據,也不能強行搜查宅院。
邵嶼帶著宋珩拜見了許家老太太和大錢氏,稟明了來意,說是懷疑許家二房的姑娘極有可能是晴雲閣掌櫃的口中那小娘子,想請許嬌出來對質。
此話惹得許家老太太大怒,“荒唐!荒唐!知府大人,我家嬌嬌柔弱純善,與幾位貴人無怨無仇,怎麼可能去加害於人?咱們許家祖祖輩輩都是本份良民,處處與人為善,絕不可能做這謀害人命之事!大人既然懷疑,我們也自當力證清白,隻是不巧得很,我那孫女前日裡半夜發夢,夢見她的亡母,心傷不已,昨日就去了她母親亡故的莊子上吃齋祭拜,目前根本就不在府上。”
許家老太太的反應不像是做假,邵嶼和宋珩對看了一眼,話已說到這個地步,不管她人在何處,總得要看一眼,問一問,這姑娘究竟是不是錢惠,看過了就知道。
結果,一旁的大錢氏突然開口對許老太太說道:“母親,這事說來說去,還是得怪我們錢家惹的禍事!”
許老太太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大錢氏看起來表情恨恨,刀鋒似的眼神瞟了宋珩好幾眼,“母親該是聽說了我錢家嫡出的姑娘,被慶國公府二公子拒婚後**一事,今日與邵大人一起的這位,就是那拒婚的宋二公子。”
大錢氏與宋家三房的小錢氏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從前也去過慶國公府做客,自然是認識宋珩。
許老太太是個剛烈性子,聽得大錢氏一麵之詞,同情錢惠的慘烈之舉,痛斥宋珩這不孝不悌的忤逆之徒,這下看到他人就在眼前,就更是怒上加怒,“我說怎麼會無故惹上官司!大媳婦兒莫怕,這事既不怪你,也不怪錢家,咱們許家人從來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懼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