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承認了上麵寫的都屬實?”鄭長清見他沒有絲毫愧疚之意,有些不可置信,“你瘋了吧?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就去官府裡告發你?”
“舅舅若想去告,我自然是攔不住!隻是事情的原委,我還是得先說上幾句。”
鄭長清怒不可遏,站起來指著他,“混賬!不管什麼理由,你這做兒子的,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的母親?”
宋珩也站起來,“舅舅該是得了消息,我三叔父在延陵因疫病去世,化為齏粉,屍骨無存!這些全是拜母親所賜,我做為兒子,替她隱瞞著真相,便是在幫她!她應該贖罪不是嗎?”
“什麼?”鄭長清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反問了一句,很快就理解了他在說什麼,又道:“這怎麼可能?”
宋珩道:“那是我的三叔父,也是我的血脈至親,若是這件事的真相被我祖父知道了,殺人償命,同樣也會要把她燒成齏粉,我且問問舅舅,我若不這麼做,又該怎麼做?”
鄭長清蠻橫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你不是說你祖父不知真相嗎?你那三叔父都乾了些什麼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做這些錯事,那也是氣不過,一時犯了糊塗,就不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體諒一下你的母親?何苦要這麼為難她?”
宋珩哼地一聲冷笑,“那我再告訴舅舅,回京之前,在金陵,母親得知芸娘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派人下毒,差點就要一屍兩命!那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兒,她的媳婦和孫子,她怎麼下得去手?她怎麼配做母親?”
鄭長清愣了一下,隨即顫抖道:“我不信!你無憑無據,以為我會聽你信口胡說?”
他又背著手走了幾步,轉過身來說:“半年前我便曾收到你母親寄來的信,說你算計你兄長,搶奪國公爵位,且你母親剛好又拿到了你祖父這些年攥在手裡本該分給她的家產,你莫不是豬油蒙了心,對那些家產起了心思,要這般陷害你的母親?”
宋珩一度無語,半晌才道:“舅舅,我若是想要爵位,何需做這些?隻要我開口,祖父自然會替我排除萬難,把那個位置名正言順地留給我!我若真是為了家產,直接把母親的所做所為告訴祖父便是,何苦要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承擔這不孝的罵名?”
“你休要狡辯,你倒是能說會道,差點就把我給繞暈了!你說的這些,前提也得是你母親真乾了那些錯事!若這一切都是你胡編亂造呢?我知道,你一直記恨你的兄長當年對你的所做所為,自從那次回來,你就跟變了個人,我是不會再相信你!”
原來他也早就知道兄長早年對他痛下殺手!宋珩不想再跟他做無謂的爭辯,“那舅舅且隨我來,咱們當麵對質,便能知道真假!”
鄭長清當然要見自己的姐姐,負手道:“好!今日這事,你隻要有半句欺瞞,我絕不饒你!”
宋珩未再應聲,一路悶頭把他帶到了關著自己母親的院子裡。
鄭氏聽到聲音,遠遠地就在拍打著緊鎖的門扇,嘴裡喊道:“長清,是你來了吧?是你來了吧?”
鄭長清心中一痛,自己這個姐姐表麵上一向優雅從容,何時像這樣失控過?他加快步伐衝到前麵安慰:“大姐,是我,我收到你遞來的字條,特意過府來看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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