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見宋珩麵露為難之色,覺得他肯定又是在顧慮什麼兄弟手足之情,頓時就有些不快。
“二爺,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這麼優柔寡斷?不必想你也該知道,他一直嫉恨你,從前你什麼也沒做他便對你下手,現在他回京躲起來,不就是想要找機會報複嗎?”
宋珩心知她誤會了,看她情緒有些激動,隻好應道:“我剛才是在想一些彆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待兄長早已經是仁至義儘,他做錯的事,自然要他自己付出代價,我豈會一再地替他遮掩。你放心,我會按你說的辦,即刻就派人去給薛姨娘的弟弟安排一個更加安全穩妥的職務。”
見他應下了,傅芸稍稍放心,但見他神色疲倦,想來是這些天操持楊氏的喪儀外加他自己與李炳琮的那些事情所致,便又關切道:“這幾天你總是很晚才回房,一早就出去,可彆累壞了身體。”
宋珩笑了笑,“我都好著,倒是你自己,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家裡的大小事情操心。你放心吧,這些事都交給我來辦,絕對讓你滿意。”
夫妻二人在屋裡又說了些溫情細話,沒多久,李明祉那邊就來了消息,他們很順利地抓到了宋淳以及他那個外室,並按傅芸之前的要求,關在了李明祉自己的一處彆苑裡。
宋珩急匆匆地要出去,傅芸一把拉住了她,“二爺,你是想去見他?雖說他心裡明白抓他的可能是你,但隻要你不出現,他沒辦法證明,還是待他被收監以後,你再去看他吧。”
道理誰都明白,宋珩隻得克製自己,聽取她的意見,暫時不去見自己的兄長。
既兄長已經被抓,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得儘快安排牢裡的薛姨娘翻供,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宋珩匆匆出府,準備親自去一趟順天府把個中細節緣由講清楚,走至半路,再次被人攔了去路。
還是陳瑛。
她似乎是特意在臨近宋家出門必經之路等候,車簾掀開那一刻,宋珩看到,她憔悴之態不減,想來這些日子對她來說,日日都是煎熬。
她終於來了,這便意味著,他與李炳琮的計劃正式跨出了第一步。
這次她沒有上回那樣客氣,見了麵直接就道:“宋珩,你是覺得你姑父被無罪釋放,咱們之間的約定就可以不用作數了嗎?”
如果可以,宋珩真的是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她。此時此刻,他必須得極力克製自己,不能在她麵前表露出半分。
“……當然不是,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哪一件未曾做到?你也知道,宋家這段時間變故太多,便有些顧不過來了,我是想著你也未曾和離,也不見給我個口信,怕你突然改了主意。”
聽他這麼說,陳瑛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此時在她眼裡,這個男人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