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陳瑛隻覺得全身汗毛倒豎,她強迫自己轉過頭。
夜色下,院子裡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李炳琮那彪悍的身影渾身是血,有如地獄殺神一般,正提著刀慢慢朝她走來。
她倒底不是一般人,她把刀橫在身前,挺起了胸膛道:“李炳琮,我今日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但是,以你現在待罪之身,你敢殺我,明國公府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你。”
李炳琮笑得陰惻惻,“你看你,一個婦人,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的,多不好!為夫是個大度之人,你給我那麼大的羞辱我也沒殺你,今日也不打算殺你,彆害怕。”
陳瑛知道,他對自己也是恨之入骨,就算此刻不殺她,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說起來,我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連你父皇身邊的禁衛也是你的人!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活命,不如這樣,你放我一馬,我也放你一馬,咱們有事好商量?”
李炳琮故意甩著大刀上的血漬問道:“商量?你我之間還能怎麼商量?”
陳瑛說道:“你隻要肯給我和離書,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與你父親之間的矛盾明國公府絕不插手。”
李炳琮忍不住想笑,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在做夢,不知道現在已是砧板上的魚肉。
要和離書,是想著與宋珩雙宿雙棲?
你說這個女人聰明吧,在碰到她自己喜歡的男人,也是有犯傻的時候。
平日裡想乾掉她身邊的暗衛殺了她,何其艱難,為了有今夜這樣的好機會,他與宋珩也是籌謀了許久,果然就叫她上了當。
也不知她知道了,她今夜所犯下的錯誤皆是出自她最愛的那個男人的手筆,她心裡會怎麼想。
像是忍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李炳琮放聲大笑,甚至笑彎了腰,用刀柱著地,抬起頭指著陳瑛道:“哈哈……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天真?還是蠢?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陳瑛既是驚慌,又有些惱羞成怒,“那你想把我怎麼樣?”
“怎麼樣?”李炳琮又朝她走近了兩步,伸手奪過她手中的刀,遠遠扔了出去。
陳瑛嚇得身體緊靠著背後堅硬的門板。
李炳琮則道:“你以為你祖母手裡拿著的那份遺詔能威脅我父皇一輩子?你們當真以為我們父子之間已經反目?”他頓了頓,自問自答,“都是為了對付你們明國公府而已!”
陳瑛不相信,皇上要殺他的心不像是裝的,更何況,祖母還有孫太後支持,皇上才剛登基不久,不可能對抗陳家和孫家,“不!你在說謊。”
李炳琮哂笑,“你那個孩子是我父皇的種,你以為是我下的手?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父皇做的,當初為了哄著你們明國公府的手段而已,登基後,他豈能留給你們這麼大一個把柄?”
陳瑛簡直要瘋了,提到那個孩子,她眼淚滾滾而落,“你胡說,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害的?那是他的親骨肉!”
李炳琮嗤笑,“你若是不信,想想你身邊最親近的奶娘,年前她告訴你,她的兒子女兒回鄉下了,那是假話,實則是被我父皇給拿捏著,我已經把她給綁了,一會兒你直接問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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