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怎麼也沒想到,早已經塵埃落定之事突然被人戳穿。為了自己的兒女,她實在是不得已,彆無選擇。
她隻是最不起眼的螻蟻,神仙打架,受到波及,兒子女兒被當今天子拿捏了,她除了乖乖聽令,沒辦法做選擇。
看到奶娘淚流滿麵,陳瑛心裡已經確定了答案,她再一次抬手,又給了奶娘一耳光,大聲喊道:“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奶娘被綁了手腳不能動彈,隻能默默地哭,也無從辯解。
陳瑛心中恨意滔天,兒子生前所遭受到的非人折磨她曆曆在目,再加上那對父子的算計,令得她憤恨交加無處發泄,爬到一旁的榻幾邊拿了繡花用的剪刀,一刀刺進了奶娘的心口,嚇得一屋子的仆婢驚叫連連。
她惡狠狠地道:“都給我閉嘴!你們看好了,這便是背叛我的下場!你們誰要是再敢背叛我,哪怕我現在是這副模樣,我就是爬著也要殺了你們。”
仆婢們立時閉了嘴。
陳瑛又爬回了榻上,開始提筆寫信,她現在要立刻讓祖母知道這對父子的陰謀,她得讓祖母儘快安排人來救她,她要殺了這對父子,要把他們千刀萬剮,要把他們燒成齏粉!
可是這樣,也難解她心頭之恨!
“啊……!!”寫著寫著,她忽然尖叫!
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她覺得自己要瘋了,真的要瘋了,不快點報仇,她就要瘋!
奶娘關氏的屍體還在淌血,屋裡所有人噤若寒蟬,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寫了撕,撕了又寫。
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五更天,陳瑛的信終於寫好了,她拿著帶血的剪刀來到最小的婢子靈兒麵前,拿剪刀替她絞開了綁著手腳的繩索。
靈兒隻有十一歲,前不久祖母才送來的,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著主子那張布滿乾涸血汙的臉驚恐不安。
陳瑛此時已冷靜了不少,她嘶啞著聲音道:“我院子後麵有一個溝洞,你把這信拿好,從那溝洞裡爬出去,想儘一切辦法替我送回明國公府,隻要你做到了,我保你往後榮華富貴。”
靈兒接過信連連點頭,奶娘的屍體還擺在那裡,她看也不敢再看一眼,現在隻要能離開,做什麼都可以。
屋外晨曦微露,院子裡並沒有人把守,靈兒按她的吩咐,繞到了院子後方的牆邊,果然在一處牆溝邊發現了一處窄小的排水溝洞,那溝洞成年女子是無論如何也通過不了,倒是她尚可以一試。
溝裡並沒有什麼積水,倒是有些半乾不乾的淤泥,她趴在地上,伏身一試,頭過去了,肩部有些卡,隻得一邊縮一邊擠,顧不得皮肉被擦得生疼。
約摸過了一刻鐘,她終於順利通過,出了府去。
而李炳琮這邊,也及時得了消息。他坐在堂屋裡,誦經祈福,聽崔垠華稟報,隻挑了挑眉,坐等那兩方先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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