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道:“我做錯了嗎?我哪裡做錯了!當年你還那麼年輕,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糊弄,要放棄在這裡的一切,追隨她去一個快毀滅的位麵,高等位麵不允許幫扶低等位麵,你過去能做什麼,你過去要做什麼!我不能看你走錯路啊!一邊是隻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陌生女人,一邊是你的親姐姐親姐夫,你不知道該怎麼選,我幫你選!我也是為你好,為我們一家人好啊!”
洛見雪目光冷漠:“為我們一家人?你我確實曾經是一家人,可當你出嫁,當你有了丈夫和兒子,姐姐,你們才是一家人。你能為了你的小家圖謀,我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心愛的人作出取舍?我沒有叫你為我做出犧牲,你憑什麼替我自作主張?”
“還是說,在你心裡,我這個做弟弟的,就得斷情絕愛,忘記一切,像個傻子一樣,為你們夫妻貢獻一生?如果這就是你對一家人的定義,恕我要不起這個殊榮。”
說完,他再也不停留,轉身離去。
洛依癱軟下來,眼中既驚又慌。
他到底是知道了!而且他還恨上了自己這個姐姐。
她都是為她好啊!
她咬牙,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對付不了這個弟弟,還收拾不了另一個人嗎?
……
秦暖正在巡視一個個生產廠。
這裡能量充足,隻要將這些光能、礦物能轉化成電力,很多廠子就可以運轉起來,所以,陵陽市裡又恢複了生產工作,人們各司其職,生活成功不如正軌。
正從一個廠子裡出來,三寶突然跑過來:“暖寶暖寶,有個寶寶不好了你快跟我來。”
秦暖一急:“怎麼不好了?你慢慢說!”
她趕緊朝幼崽們在的地方跑去。
隻是跑著跑著,三寶突然停下來,秦暖正詫異,卻見他一轉頭,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白金色光芒朝她襲來,帶著無比可怕的溫度,幾乎就像是一鍋岩漿朝她兜頭灌下,要將她淹沒、融化、蒸發。
因為對方是三寶,秦暖沒有任何提防,這猝不及防的襲擊,讓她根本閃避不及。
眼看她就要被這白金色光芒籠罩,忽然手腕上一熱,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拉去,接著一個身影攔在她麵前,將她抱住。
轟然一聲,她隻看到那熾熱的光芒將這人的後背淹沒了。
……
秦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她的眼睛被光芒閃得,看東西還有一些重影,眼眶也紅紅的,不過她沒有心情管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搶救的門終於打開,她趕緊站起來:“怎麼樣了?”
醫生道:“雪帥之前就沒恢複好,這次小殿下全力一擊,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接下來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然……”
“不然怎麼樣?”秦暖要急死了,怎麼不論哪裡的醫生,說話都這麼說一截留一截?
天葵族這位醫生道:“不然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後遺症?秦暖心中一緊:“我能進去看望他嗎?”
“可以。”
秦暖走進病房,那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黑色微長的頭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沉睡的公主。
秦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拿出照片比對了一下,確定沒認錯人,便在病床邊坐下來。
“你怎麼就突然衝出來了?”
秦暖心情複雜,如果他沒有突然出現,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這時,床上的人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秦暖一喜:“你醒啦!”
洛見雪看向她,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看得秦暖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才說:“沒受傷吧?”
“我沒事。”
“哭過了?”眼睛紅紅的。
秦暖揉了揉眼:“哪有,是被光刺激得。”這會兒還有點疼呢。
洛見雪立即坐起來:“讓醫生看過了嗎?嚴重嗎?”
秦暖趕緊道:“你好好躺著吧,看過了,沒什麼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洛見雪卻還是坐起來,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目光似含笑,又似懷著某種壓抑的痛意。
秦暖被他拉著手,覺得有些怪異,把手抽出來,問:“你不是在遙遠的地方埋土裡曬太陽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我察覺到你有危險,就趕來了,彆的事情哪有你重要。”
秦暖:“……”
這話莫名有點小油膩是怎麼回事?
忽然想到什麼,她問:“你是通過秘境過來的?”
“是。”
這秘境怎麼仿佛是個傳送門似的,他們兩個能夠通過傳送門瞬間去到對方身邊。
秦暖被這個猜想弄得有點囧,趕緊把這個想法丟開,想到一件事,皺起眉:“三寶昏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攻擊我,醫生說,他釋放了所有能量,可能會退化回到種子狀態。”
“他偷襲你,你不生氣?”
秦暖搖頭:“他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的,我更想知道這背後的理由。”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洛見雪淡笑一聲,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大概知道,但還需要一些證據。”他沒有再說下去,轉移了話題:“還沒謝謝你,把我帶回來。”
秦暖愣了愣:“我也是誤打誤撞,本來想進秘境的,沒想到就去了你那裡,對了,我找到你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你怎麼會在那裡的,你失蹤這麼久,”她頓了頓,“和陵陽市順利逃出來是有關係的吧?”
洛見雪沉默了一下:“是有一點關係,那裡是中洲大陸毀滅後形成的漩渦,但我是主動留在那裡的,在那裡,我找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洛見雪看著她,目光非常溫柔:“一些,曾經丟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