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被罵的瑟瑟發抖,聽到後麵才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那,那老師,您要到了嗎?”
於是他就被罵的更凶了。
這些宋藥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剛到新班級,小孩們新鮮勁還足著呢。
整個少年班二十個人,家裡有錢的還挺多。
畢竟就算是再怎麼聰明的孩子,要是沒人教,沒有書籍資源,沒有引導,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能一路考上少年班。
就連最窮的王花王朵,他們能夠順利跳級到高中,都是因為有個好老師一路教著,幫助他們離開小山村去到省城。
而班級裡其他的孩子,要麼是家裡本來就有高知識分子,要麼就是有足夠的錢給孩子更良好的教育資源。
所以他們看到成績後都和宋藥他們一樣,直接離開宿舍樓自己出去住。
這就導致宋藥和他們並不太熟。
不過這不妨礙他一如既往的快速拉近和同學們之間的關係。
等到郎老師再進屋的時候,宋藥已經知道每一個同學的名字是什麼了。
還有個媽媽是做老板的同學小聲跟宋藥分享八卦:
“我媽媽的合作夥伴的二姨的表妹的老公的朋友跟她說,這棟樓裡的實驗器材一個個貴的嚇死人,有的國內都沒有,還是專門從國外買回來的。
為了保護這些器材,我們這棟樓裡還有專門的人看守呢。”
她顯然平時也很喜歡八卦,叭叭叭的說的飛快:
“平時除了我們這些少年班的學生,其他人想要進出這棟樓都需要申請,所以好多人羨慕我們,還有人覺得學校不該讓我們占這麼大個便宜。”
宋藥之前就聽縣長說過一次了,但再聽一次,依舊是聽得津津有味。
“說這些話的人肯定是羨慕嫉妒。”
女孩驕傲的抬抬下巴:“就是,我們又不是平白蹭進來的,我們也是正兒八經一路考過了全國的小孩才考進來的,這是我們該得的。”
宋藥讚同點頭:“對,我聽說申請條件就是考試,他們也想占這個便宜,自己考唄。”
他悄悄說:“我剛剛看見有個老師在跟郎老師說話,說到最後都生氣了,說不定就是在說這件事。”
正說的高興,小孩頭上就挨了輕輕一拍。
宋藥一扭頭,郎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正站在他們旁邊,溫聲溫氣的說:
“馬老師是說這件事沒錯,不過他隻是來試試,生氣也是生氣他學生不爭氣,跟你們說的那種羨慕嫉妒的人可不是一個性質。”
都是這個年紀的老頭了,要是連這點事都看不開,哪能成為科大的老師。
宋藥捂著頭往後退了一步,義正言辭:
“郎老師,您不能拍我頭,這樣會長不高的!”
郎老師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小孩,仿佛在衡量他這樣的高度糾結這種問題是不是早了點。
但最後他還是在宋藥堅持的眼神下點頭:
“好吧,下次拍你肩。”
簡單和宋藥聊了幾句“不要在背後非議老師”的問題後,他站到了講台上,開始跟底下的小豆丁們講述接下來的安排。
“接下來的安排……就是沒有安排。”
“課表在牆上貼著,值日輪流來,班長就不選了反正也就二十個人,你們年紀小,為了你們的身體著想,軍訓不用參加。”
宋藥聽到不用參加軍訓頓時眼睛亮起。
他跟原江哥哥打聽過軍訓具體是什麼樣。
得知軍訓的時候不管大太陽還是大暴雨都要堅持訓練後就已經不是很想參加了。
但是想想大家都要參加,宋藥也隻能安慰自己反正不超過一個月就會結束。
現在好了!!
他們不用參加軍訓!哈哈哈哈!!
見宋藥嘴角都快翹到天邊去了,郎清補充:
“但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不參加軍訓就代表你們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不過也沒關係,課嘛,早上晚上都要上,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走,帶你們去看看宿舍。”
對於宋藥和趙曉東這種隻有過何老師一個老師的學生來說,郎清說的話沒毛病。
但對於其他見識過好幾個班主任的學生來說,郎老師就過於不同了。
本來考上了少年班,小孩子們或多或少心底是有點飄的,至少不止一兩個覺得自己簡直能踩著星星跟月亮肩並肩。
結果朗老師這麼一通不按常理出牌,多多少少都把他們給震住了。
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宋藥和趙曉東。
倆小孩首當其衝,還在樂嗬嗬的跟在郎清身後。
一邊四處看,一邊問:
“老師,我們的宿舍是幾人間呀?”
郎清問:“你們想住幾人間?”
宋藥想了想:“我想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的話,他乾什麼都行!
趙曉東立刻拿“幺兒你怎麼可以丟下我”的眼神看他。
宋藥心虛了一秒,然後又理直氣壯的挺起胸膛:“趙曉東你不想一個人嗎?”
趙曉東:“……”
好吧他也想。
兩人眼巴巴看向了郎清。
一直在惡趣味看他們倆打眉眼官司的郎清淺笑:
“考慮到這才是第一年,你們年紀又小,所以學校分配的是雙人間。”
實際上能有雙人間就已經讓人覺得驚訝了。
但這棟樓這麼多房間,說是因為有空餘才給少年班的孩子們這麼舒適的宿舍環境也說的過去。
雖然郎清一直覺得國家是不是對這批孩子過於優待了。
不過給出這麼多的高昂實驗器材,良好的學習環境,二人間的宿舍,甚至還分派了軍人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
是的,郎清覺得底下那些軍人雖然也有保護器材的目的,但更多是為了這些孩子。
器材雖然昂貴稀少,但是它們個頭大,還都放在一個地方,保護它們可用不著將近十位軍人。
但國家給少年班的優待放在明麵上的好像又都很合理,也隻有郎清這個被選為負責看顧這些孩子的老師能看出底下更多的照料。
簡直細心體貼過了頭。
他視線一一掃過這群十分稚嫩的孩子們,實在是不明白國家為什麼這樣大手筆。
雖然這些孩子的確天才,但是科大也有不少成年人天才啊。
郎清正想著,就聽見周一悄悄跟宋藥說:
“郎老師好像正在觀察我們,他是不是看出來我和周二是離家出走的了?”
宋藥也悄悄回答:“不會的,除非你們自己說,不然彆人不可能知道。”
當然,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
但誰讓郎清會讀唇語呢。
他微微挑眉,把“周一周二離家出走”這個信息記在心裡,打算好好查查到底是什麼情況。
結果剛有這個念頭,就見周一一臉驚悚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去跟宋藥說:
“郎老師真的看出來了!而且他還打算先不說,自己慢慢查。”
郎清:“?”
不是,他在心裡想的,周一怎麼知道的?
周一:“郎老師好像在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的,不對啊,他是怎麼知道我知道的?”
然後郎清就見宋藥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後就用手捂住了嘴,湊到了周一耳邊嘀嘀咕咕。
雖然因為擋住了嘴巴看不到他說了什麼,但隻看宋藥的麵部表情和一句話看一眼郎清,然後周一大驚失色立刻一臉心虛捂嘴的樣子,他大概也能猜個大概出來:
【我跟你說你說話的時候要捂住嘴,郎老師會讀唇語。】
八成是這麼說的。
宋藥和周一不光自己捂嘴,還去捂著嘴跟其他小孩嘀嘀咕咕。
於是不出三分鐘,二十個小孩說悄悄話的時候,就都是捂住嘴說了。
時不時的,還都很好奇的抬眼看一眼郎清。
趙曉東甚至還躍躍欲試的主動湊過來問:
“老師,你可以教我怎麼根據口型來看出彆人說了什麼嗎?”
一向能說會道的郎清笑容終於有一點點僵硬了。
他說:“當然可以。”
“……但是你現在不是正在跟我說話嗎?就不用捂嘴了吧?”
趙曉東依舊捂著嘴:“我想養成習慣,免得以後說悄悄話的時候老師你能看到。”
宋藥也捂嘴插話:“對對對,什麼事都是需要練習的。”
郎清:“……”
這麼真摯的小孩子可真少見到。
一向說遍天下無敵手,如今卻慘遭幾個小孩滑·鐵·盧的郎清老師決定轉移話題:
“宿舍到了,你們是自己分宿舍,還是老師幫你們分?”
宋藥立刻表示:“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們六個自己分!”
剩下的少年班成員也紛紛表示要自己分。
雖然他們未必認識其他人,但是本能的,這些小小年紀就很有主見的小孩不想由老師安排自己的未來舍友。
要是宋藥沒先開口,他們也許會直接讓郎清安排了。
但有了宋藥領頭,剩下的人也就不壓自己的內向想法了。
郎清答應後,宋藥放下手,開始認真給小夥伴們分宿舍:
“我和趙曉東住,你們兄弟就一個宿舍。”
有兩個認識的同學也選擇了一起住。
剩下的學生見他們已經快速分好,也有商有量起來。
有人選擇和同桌一個宿舍。
有人找順眼的同學。
不到五分鐘,大家就各自找好了自己的舍友。
哪怕是一向淡定的郎清都忍不住感慨,這些孩子還真是和普通孩子不一樣。
兩人一個宿舍,因為都是未成年,宿舍裡的床貼心的沒放上下床,而是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床。
但身為學校老師的郎清很清楚,這些床不是學校安排,而是國家安排的。
真不是他錯覺。
國家是真的在方方麵麵的努力保護照顧這些孩子們。
在郎清怎麼都想不通一群剛入學的孩子為什麼受到這樣多優待的時候,當事人宋藥正在遺憾。
“我還想睡上鋪呢。”
他看著麵前這個不大不小的床,頗為憂傷的歎了口氣:“還以為大學裡有上下鋪。”
趙曉東已經在鋪床了,宿舍裡配備了各種生活用品,簡直比他們自己帶的還要齊全。
對於宋藥的失落,趙曉東喜聞樂見:
“就你睡覺那個不老實的樣,你睡上鋪也太危險了,要我說,沒上鋪更好,免得哪天你掉下來。”
宋藥哼了一聲,隻能委屈兮兮的去鋪床。
“葉哥哥明明說科大是上下床啊。”
樓下,特地在打報告時請求不要給孩子們睡上下床,小孩睡覺不老實容易從床上掉下來的原江打了個噴嚏。
麵前的軍人同誌立刻問:“同誌,你沒事吧?”
原江搖搖頭:“沒事,可能是被風吹的,我登記好了,謝謝。”
樓上,宋藥還在喋喋不休的一邊收拾一邊抱怨。
最後還是趙曉東安慰他可以去葉興華的宿舍床上過過癮,他才勉為其難的閉了嘴。
宿舍是真的挺大。
放下兩張床後,還剩下了不少空地,宋藥就喜滋滋的把他和趙曉東做的各種半成品放在了那些空地上。
兩人忙活了半天才擺好,站遠了點看了會,找出了一些毛病:
“這樣看著一點都不整齊,要是能做個大大的木頭架子就好了。”
宋藥家就有一個,還是宋爺爺給他做的,用來放他的各種寶貝剛剛好。
趙曉東也覺得有個架子更好一點,也不用怕直接放在地上臟。
他說:“也不知道學校有沒有工具,要不然我們隻能自己買了。”
郎清路過:“啟明樓裡各類工具都有,你們要用的話得來我這裡拿鑰匙。”
宋藥眼睛亮起:
“哇!!什麼工具都有嗎?!!”
郎清肯定的點頭:“什麼都有,我這裡還有工具單,一會發給你們一人一份。”
他之前看到單子的時候還納悶了很久。
其他的東西郎清還大致能理解。
怎麼連做木工活的全套工具都有。
這幫孩子成績好是好,他們知道什麼是木工嗎?
結果,還真有。
宋藥也覺得稀奇,學校裡居然還為他們準備了做木工的工具誒!!
他興衝衝的問:
“不會連那種大型的要通電的都有吧?”
他叭叭叭報了個名字。
郎清:“有,還挺貴,你們用的時候小心點。”
宋藥:“哇!!”
這東西連方廠長都買不到的,他眼饞好久了。
小孩興奮了:“那我們吃飯是不是還有紅燒肉啊?”
郎清:“你這話問的巧了,之前還沒有,一個月前,前幾天小食堂才來了一位新師傅,做紅燒肉一絕。”
宋藥又問:“那可以批給我們一些場地做實驗嗎?”
郎清:“可以,你們少年班有這個權限。”
宋藥簡直驚喜死了,他怎麼覺得好像自己想要的什麼東西,在這裡都能有。
雖然知道很大概率不太可能,但小孩還是問了:
“這裡不會還有糖葫蘆吧?”
郎清這下是真的驚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事我都才剛知道。”
他聽到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那每月四串糖葫蘆的份額還不是學校批的,而是國家自己加的。
從來也沒聽說過上學還送糖葫蘆的。
但偏偏這事就是發生了,就倆字:離譜!
宋藥已經幸福的渾身都在冒快樂氣息了。
他簡直難以置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好的一個地方,每一個部分都好像是比對著他的喜好來的。
小孩感慨:“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上大學呀。”
“原來上大學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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