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同誌們臉色也都很難看。
不光是因為他們即將被困,還因為對方反應這麼快,可見以前就沒少用這招,那麼在這座看似安寧的大山裡,曾經到底埋葬了多少過路人?
而他們現在彈藥不足,又不在熟悉地界,也隻能如對方所願熬在這了。
原江很快做出判斷:“我們帶著孩子不好強闖,派個人去實驗基地找外援。”
實驗基地可是有軍隊駐紮的,他們不用跟對方死扛,隻要周旋到援軍來就行。
獨身一人去隱匿起來找外援是很危險的,軍人小哥們卻一絲猶豫也沒有的紛紛自薦,最終還是一名最擅長隱藏的小哥“搶”下了這個任務。
他無聲無息的離開兩輛車周邊,甚至都沒有引起那些被綁起來人的注意。
原江他們將那些人綁起來扔在空地上,拍拍手回到了車上。
打開門,小孩子們立刻嘰嘰喳喳的將他們剛剛的分析說了出來。
哪怕形勢嚴峻,看著這些可可愛愛的孩子們,原江冷肅的臉上也還是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拍拍宋藥的小肩膀,說:
“沒事,小江已經去找援軍了,我們隻用等到援軍來就好。”
宋藥還是很擔心:“原江哥哥,那些人會不會在援軍來之前就來攻擊我們啊?”
原江沒回答這個問題,隻說:“沒事的,我們幾個可是很能打的。”
再能打,也不能一個打十個呀。
小孩睜大眼看向外麵的一棵棵樹木,突然一咬牙:“原江哥哥!我們去砍樹!!”
原江:“?”
宋藥拉他胳膊:“現在就去!!”
砍樹什麼的,不管是原江還是宋藥趙曉東都很熟練。
畢竟從星河縣出來的,哪個沒禍禍過一顆兩顆樹的。
木製品之鄉這名可不是白來的。
那些被捆成一團的俘虜就看著這些綠皮帶著幾個小孩將周圍的樹砍了一圈,然後拿了個鐵皮一樣的東西將那些樹乾搗鼓成一條條。
“他們是在做弓箭?”
“不像啊,哪有這麼粗的箭?這誰射的動?”
雖然這些人都搞不太懂宋藥他們在乾嘛,但看著幾名軍人和小孩快速高效的弄出一堆堆箭一樣的東西往車上搬,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
不過這絲不安消散了。
彈·藥是有限的,而他們的大本營就在這座山,就算是這些綠皮再怎麼不好對付,他們的人最終也一定能獲得勝利。
這一根根粗木條能有什麼用?
就算是當箭來使,哪有那麼大的弓來配?
他們心裡安定,隻閉眼恢複體力,打算在同夥營救的第一時間去往正確的逃跑路線。
而負責出去報信找援軍的小江同誌幾經艱辛才繞過幾波貌似正在巡邏的人走出了這座大山。
他沒有向附近村子求援,而是繞過大山附近的村子,一路到了鎮上後將外麵的軍裝脫掉,擦掉臉上汗水,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架勢若無其事走了進去。
操著鄉音找到了打電話的地後,他才趕緊撥通了實驗基地那邊的電話,簡單又急切的將情況說明:
“一定要快!我們車上還有六個少年班的學生,年紀最小的才九歲,彈·藥也不能撐多久,車被困在了山裡,車上還存有國家半試驗品。”
他生怕晚一步大家會出意外,急的恨不得長出翅膀來將援軍們帶過去。
實驗基地那邊一邊點人,一邊將電話撥到了望江醫院。
病床上的吳老聽了差點沒跳下床:“什麼??宋藥他們在群山峰被圍?快派人!多派人!越多越好!!”
他恨不得把氧氣管拔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你們最高權限,一定要把人救出來!!”
不誇張的說,宋藥是很有可能會影響中洲未來幾十年發展的人,他出事了,不管是私交還是從國家層麵來說,都讓吳老恨不得跳下床去拿著拐杖救人。
眼看病懨懨的吳老仿佛瞬間生龍活虎,警衛員趕緊攔住了他:
“您先不要急,軍隊已經過去了,他們身邊還有好幾名軍人,原江同誌不是也在嗎?一定能等到救援的。”
吳老能不急嗎?
“這萬一等不到呢??”
“原江同誌他們再怎麼厲害,那也是雙拳難敵人四手啊?宋藥他們更是小孩一個。”
“宋藥才九歲啊!他那麼小,萬一被當做弱點先攻擊,或者嚇壞,或者……不行,快,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
十分鐘內,一連好多個上麵的電話都打到了望山實驗基地的駐紮軍隊裡。
一輛輛車被從望山各處抽調了過來,開向群山峰。
這緊張的架勢讓不少年輕軍人都跟著也忍不住精神緊繃起來。
一年年輕軍人忍不住問自家隊長:
“隊長,我們是去救援誰啊?”
隊長沉著臉:“據說是首都科大的少年班學生,年紀好像最小的才九歲,在群山峰被許多不知名人士拿著土製·槍圍攻。”
“據來報信的同誌說,在他離開群山峰時,那些匪徒召集的人數激增,至少集結了八十個人。”
年輕軍人:“???”
八十號人??
他都來不及去思考為什麼看上去一向風平浪靜的群山峰裡居然有八十個匪徒,就趕緊問:
“那這些學生身邊有人保護嗎?”
“說是還有五名同誌在。”
年輕軍人:“……”
五個大人,對上八十個人??
這聽上去……不像是能等到救援的樣子啊。
怨不得上麵那麼急。
可明眼人一看就該知道,這樣的情況,他們活下來的可能性太小了。
他心底不免有些為那五名同誌和少年班的孩子們難過。
尤其是那個才九歲的學生。
才九歲就是大學生了,那該多麼聰明啊。
這樣的少年天才,竟然遇到這種無妄之災,真是可憐。
快到達群山峰地界時,所有人都高度警戒起來,隨時準備與人交火。
剛小心的進入山林中,所有人就都聽到了聲響。
隊長低聲說:“臥倒!”
他們這一小隊立刻臥倒,透過草叢謹慎的觀察前方。
聲響越來越大,由遠至近,那是一種混和著慘叫和詭異嗖嗖聲的聲響,時不時還有幾聲槍·響,隻是仿佛很倉促一樣。
年輕軍人心裡有些不穩。
那慘叫聲……難道是那些匪徒在追殺那些孩子和軍人嗎?
可惡!!
他握緊拳,隨時等著隊長下令就勇敢的衝上去。
然而隊長沒有下令。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隨著聲音漸漸過來的是什麼場景。
一輛車開在野路上,追擊著四處奔逃的人們,那些人都穿的普通衣服,手裡或多或少拿槍,有的停下來想要回身開·槍,剛一站好,就被一根粗長木棍猛地擊中倒在了地上。
而其他就算是逃跑的人,也沒能躲過那長長木棍。
年輕軍人們忍不住抬頭看向車頂。
在車頂上,正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向周圍刷刷刷散出木棍,再加上正在快速開著的車,幾乎無差彆打擊了那一圈所有人。
還好他們離得比較遠,這才沒被夠到。
年輕軍人一時有些迷茫了。
他看看拿·槍跑的男人們,又看看車,疑惑而又茫然。
那些男人顯然不是他們要解救的任務目標。
畢竟任務目標是六個小孩,五名軍人,還有兩輛軍隊專用的車。
前麵正在那輛像是什麼恐怖劇情一樣,囂張在林子裡開來開去,一邊四射威力巨大的木頭,一邊追殺那些人的車……好像就挺符合的。
當他們的隊長站起來後,那輛車還真停了下來,比箭要粗一些的木頭也不再天女散花。
幾個小孩高興的跑了出來迎接他們和那名來報信的同誌。
個子最矮長相也是最可愛的孩子屁顛屁顛跑到了他跟前,還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笑容:
“哥哥,我叫宋藥,謝謝你們來救我們!我剛剛還很害怕呢,看到你們!就一點也不怕啦!”
年輕軍人:“……”
他掃視了一眼地上四散的木頭和倒了一地的匪徒,再看看麵前這個“很害怕”的小孩:“雖然……但是……可能……也許……”
“不用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