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絹一臉驚慌無措。
眼看著,就要搜到了柴垛子。“小姑!”
蔻珠擋在那柴垛子前,嘴角微微一笑:“記得幾年前,你生病了,我第一次殺雞給你吃嗎?”
——
她把袖中一把匕首忽然不知怎地抵在公主脖子,從側麵看,蔻珠站在公主身後,兩個人親昵,蔻珠在抱著她這位小姑開玩笑樣子。
一屋子嬤嬤宮婢全呆了,連丫頭素絹也驚呆了。
蔻珠斜了那雙丹鳳美眸,淡淡朝柴垛子方向掃一眼,主仆畢竟心有靈犀,素絹趕緊將蘇友柏給拉出來命她趕快從後窗爬出去。
所有人的注意這時都在蔻珠和她手中的那把匕首身上。
安嫿公主頓時像嚇暈嚇傻的小狗。狼狽哆嗦:“你要乾什麼,乾什麼,你瘋了——”
蔻珠慢條斯理地將匕首在公主嬌嫩雪白的脖子輕輕劃來劃去——不是真劃。
“記得小姑你有次叫我給燉雞肉吃,你說,除非是我親自宰殺的雞,並把它拔了毛,開膛剝腹,又通過種種工序給你煮來吃了——否則,你就鬨絕食!”
“那時,我當你小,耍小孩子氣不懂事,凡事依著你寵著你。”
“你要什麼,我給你弄什麼。”
公主臉緋紅,眼瞪得比牛的還大,呼吸艱難,喘道:“你對我,都是因為我王兄!你那是真的對我好麼?你捫心自問,袁蔻珠,咱們倆從小就不對付,你卻因我王兄的關係,對我像變了一個人,處處忍讓受氣——最可恨的,有次,我還聽見你們說,因為我王兄,因為你愛著他,所以,就算是隻活蛆都能吞下……”
公主哭道:“我就是你們口裡的那隻蛆,對嗎?”
“你明明惡心我,還要對我好,你這不是虛偽是什麼?我就是想要整整你!”
蔻珠微一挑眉,見怪不怪。
繼續說道:“所以,那隻死雞昨晚上給我托夢了,它說,它死得不明不白,要找我複仇——”
“我心想,又不是我想吃它,憑什麼來找我報仇——還是來找你吧!”
她牙齒微咬,手上的匕首又近幾許毫厘。
公主狼狽嚇得
不知作何形容了,哭天喊地,“你放開我,你敢殺我,瘋婆子!你這個瘋婆子!”
蔻珠道:“好!”
她冷聲吩咐那些早已嚇呆的公主隨仆:“將王爺和母妃都去請過來——我保她生命安全!”
***
平王李延玉端坐於輪椅,手中仍抱著那五彩魚藻紋暖手爐,這時他已到了。
眼前所見所觀,他微微高抬起下頜,俊麵倒是一副波瀾不驚。
眼看這幕讓很多人都很吃驚慌亂畫麵,李延玉漆黑幽深的瞳眸竟出奇鎮定。
微眯墨瞳打量時,右眼尾下那小顆紅痣在月光燈影中尤顯妖冶絕美。
劉妃最近日日被乳癰之症折磨得疼痛難忍,這時,聽見這道消息,也顧不得疼痛,趕緊忙忙收拾過來。安嫿驚恐呼吸慌亂地一聲聲尖叫:“母妃,王兄,這王嫂她現在瘋了!你們快救救我!想法救救我!讓她放下手中的東西!”
哭泣聲由高到底,漸漸地隱沒抽噎在吵嚷人群中。
劉妃等的氣不必說:“蔻珠!你想怎麼?看來你是真的瘋了?!還不把刀子快放下來!”
蔻珠:“母妃,放心,我會放下的,前提是隻要你這女兒乖乖聽話!”
目光移停,慢慢掃在一個男人臉上。“王爺。”
蔻珠冷淡地問道:“你說要幫妾身重新去查這次事件?您查了嗎?請問知道真凶是誰了嗎?”
李延玉表情漠然沒動,隻道:“在查,此事要慢慢來,急不得的!”
蔻珠一副輕蔑鄙夷神色,“我看,還是妾身親自來吧!”
她一副男人靠得住,老母豬都會上樹的譏諷。
李延玉把眉一皺,表情總算有了些許波動。
蔻珠忽然把那手中匕首又在安嫿公主脖子來回輕劃了劃:“公主,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可好?”一頓,“你身邊的小玉丫頭,最近到底去哪兒了呢!”
公主哭泣聲驟然停下來,老柴屋霎時也安靜下來了,雅雀無聲。
眾人麵麵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劉妃的罵聲也停了,正自莫名。
李延玉忽地一掀眉眼,他打量著蔻珠——以一種終於肯承認自己此時疑惑、錯愕震驚的目光盯著她。
她變了。
李延玉不禁在心裡搖頭——這怎麼可能會是熟悉相伴他已久的嫡妻蔻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