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玉並沒再去追,就那麼任由女子走。
終於,等她走了一段路,猛然想起什麼,追過去。“你要死了?——你再給我說說,是什麼意思。”
蔻珠冷笑“我要怎麼解釋,是了,這麼解釋你應該聽得懂——咱們這會蒼溪縣很多百姓,染上了一種很令人費解頭
痛不治的瘟疫,這種瘟疫,我翻遍醫藥典籍,都說不出到底是哪一種。”
李延玉聽著,整個人仿佛四分五裂,嘴角顫動著、抽搐著。
蔻珠又道“說來起初也是我太大意,當時很多病人到醫館來找我看病,我都以為是季節變天引起的尋常傷風,也沒太放心上,後來,直到慢慢地發現不對……今天晚上那安疾坊的情形,你該看見了。”說著,歎口氣“你還是快離我遠點吧——這種毒疫十分恐怖,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多人都死了。也不怪那楊縣令,他竟然作出如此喪天理瘋狂的狠辣事——想想,把裡麵的人統統毒死燒掉,再焚化乾淨,一來,免於毒疫的繼續流傳,二來,也不怕你們知道。”
李延玉閉眼深籲一口氣,強迫自己要冷靜冷靜。“真的沒得治了嗎?這種毒疫,會把你帶走。從我的身邊把你帶走?”
蔻珠眼淚飆湧而出。“我活不成了。這大抵應該是認真的。”
李延玉不停搖頭。“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他盯著她,眼睛裡也有淚在不停閃爍流淌。“曾經,我是個癱子,都有奇跡從輪椅上站起,你又怎麼會?”
蔻珠吃地一震。
李延玉接著又把她臉輕輕捧起,小心翼翼,說道“你不會死的。肯定不會。老天爺才不會這樣對你我二人。我曾經有太多不好活該遭受報應,可是,你呢,你這麼美好的一個女人……”
哆哆嗦嗦,像打擺子的病人,一把將蔻珠攬入懷中,越箍越緊,恨不能嵌入骨頭縫裡去。
嘴唇不停吻著她額發。“不,你不會死的。你死了,這人世間就沒什麼公道公平可言了。”
最最重要,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李延玉現在不停告訴自己,要堅強。
不可顯露任何悲傷,更不可絕望。
尤其病人麵前,即便,真的如蔻珠所想,真是沒救,他也不能同她有一樣想法。
當然,好容易才找到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讓她離開,並且還是……這樣的情形下。
蔻珠甚至轉身把他伸手猛一推“你走吧!我不想再造那個孽了,以前,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可憐你坐了一輩子輪椅,久病瘋魔,現在,我又把病氣再過
給你,我不要再造這個孽了。你走!走!”
李延玉把她抱得越發,甚至吻她。“你剛才說,你要死是麼,那我陪著你。”
蔻珠全身發抖。“你瘋了……你怎麼能講這樣的話出口?”又說“你是皇帝,你有任性的資格嗎?”
李延玉雙眸血紅。“是!我瘋了!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皇帝這個身份對我來說,隻是一種負累,一種責任……除此,就什麼都不是了。”
蔻珠罵道“荒唐!”
李延玉道“成也是你,敗也是你。做昏君是因為你,做聖賢之君,也是因為你。蔻珠,我這一生,是被你左右捆綁的!”
蔻珠氣結一下說不出話來。半晌,看著他“那麼兒子呢?你真死了,我也死了,兒子也不要了嗎?他又有什麼罪,要由兩個不負責任的父母來毀滅他一生?你,你這是想讓他成為一個孤兒!”說著,傷心地泫然淚目。
李延玉這才發現,自己再一次又讓她傷心了。“好好好!”
邊流淚邊哄道“我不會死!我要努力活著。我們都不會死的,都應該努力活著——蔻珠,相信我,好嗎?”
“……”
“真好。你對我還是有真心的。你不舍得我死。真好!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把男主掰正後麵自己寫得都沒勁了,你們湊合看,然後我終於總結出我的嗜好,原來我很喜歡瘋批男主。
這本感覺沒把男主虐安逸,下本定要彌補遺憾,寫個專門虐男的虐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