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1 / 2)

殿內隻燃了一盞燭火,眼前一片昏暗,唯有龍紋帷帳上的金絲銀線微微閃著光芒。

帷帳緊閉,龍榻上的人睡得酣熟。白筠筠垂手站在不遠處的角落,五官幾乎皺在一起,俯身盯著地上的尿壺。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尿壺,這是一隻雕刻著龍紋的尿壺,這還是一隻幾百年後的古董。

若是帶這麼個東西回去,能換個臨海的大彆墅,從此過上一打開窗便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再養一隻貓……一條狗……

可惜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蕭珩從帷帳中扯開一絲縫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本想起夜,半個時辰前就有尿意,可是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尿壺,麵上似笑非笑,蕭珩的尿意陡然不知去向何方。

小睡一會兒,又被尿意憋醒。見這個女人還是神情複雜的盯著他的尿壺,神色忽明忽暗,甚至還有一絲狡猾的笑意。

難道她要在尿壺上下毒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弑君?

尿意陡然又憋了回去!

蕭珩睡意全無,再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女子身影一動,終於直起了腰。她被對著他,雙手掐腰扭來扭去的轉了幾個圈,將腿搭在窗欞上拉筋,又隔空做了幾個打拳的動作。她的動作怪異,腳尖來回動著,雙手成拳左勾右勾。

蕭珩蹙起眉頭。他竟然不認識這是什麼拳法,或許她在南晉之外受過訓練。忽然間,女子回過身,右手中指對著龍榻再三比劃。

難道這是邪術?

蕭珩猛地扯開床幃,麵色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陰鬱,低聲緩緩開口:“白氏,你要作甚?!”

本以為女子驚慌失措,跪地求饒。不曾想女子表情微微一滯,迅速收回中指,接著一臉柔意的問道:“皇上,您是否渴了,臣妾給您倒一盞溫水可好?”

休想蒙混過關!

蕭珩坐在床沿,麵若冰霜,冷冷道:“回答朕的話,你剛才可是施的邪術?”

女子有些委屈,嗲道:“皇上可是冤枉臣妾了。”說著走上前,伸出手掌,“皇上您瞧這五根手指,可是中間指頭最長?”

繼續編,蕭珩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女子翩然笑道:“臣妾對皇上的敬仰猶如五嶽之山,您就是巍峨的高山峻嶺,臣妾就是山上的一棵鬆柏。您恒古流長,臣妾四季如青。”

蕭珩唇角抿出抹笑意,麵上的冰霜不見,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是朕錯怪你了。朕今夜睡不著,想聽曲子,你可會唱戲?”

若她不是戲子,才怪!不過她編得真好,宮裡寫詞的女官也比不上她瞬間編出來的詞兒。

白筠筠腦子轉了幾轉,應對變態大boss的首要法則就是什麼都會,不能說不,可她會唱哪門子的戲啊。

“臣妾雖然不會唱戲,可是臣妾會講故事,皇上可願意聽聽?”

這有什麼可聽的,她隨口溜出來的都是戲。“講講你在侍郎府的事兒吧。”

白筠筠坐在腳踏上,挖空心思想著如何把大魔王哄的繼續睡著,免得他半夜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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