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2 / 2)

白筠筠道:“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個心意。我晚上畫些紙錢,想來張選侍不會嫌棄。”

“小主想的可真周到,咱們院子裡有個瓦盆,晚上正好用,奴婢這就去刷一刷。”春雨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出門去刷瓦盆。

春杏看著出去的春雨,念叨著:“春雨姐姐越來越勤快了,就是奴婢笨,不能為小主分憂。”說著,淚珠子又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

白筠筠摸摸她的頭,這傻丫頭。

入了夜,四周靜悄悄的。

白筠筠和春杏從屋裡把寫好的一遝子紙錢拿出來。火盆裡冒出火光,春杏扔一疊紙錢進去,跪在地上磕頭,口中念念有詞。春雨在一旁抄木棍輕輕挑著盆裡的紙錢,防止被風戳走。

“春雨,去看看大門關好了沒。”白筠筠吩咐。

春雨挑著盆裡的紙錢,笑道:“小主放心,關好了。”

春杏有些不放心,起身道:“奴婢再去看看。”春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嗔道:“瞧你緊張成這樣,門我栓好了,放心就是。”

春杏這才又窩下身子,繼續燒紙錢。

院子裡的冷風打著旋兒,白筠筠裹緊了大氅還凍得直哆嗦,搓搓凍紅了的雙手,將紙錢交給春雨,“你拿著,和春杏一塊兒燒。張選侍夠倒黴的,路上拿點錢也好買通小鬼少受罪。”

忽然外邊傳來腳步聲,春杏嚇得一抖,急忙要將早就準備好的水要潑進火盆。春雨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先彆倒水,小主還沒發話呢。”

白筠筠聽聽門外,搖搖頭,“沒事,繼續燒。”

春杏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臉色急的發白。突然木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隻見數名太監和嬤嬤手持火把闖了進來。

春杏急的要去用腳踩,被一旁的春雨攔下。淑妃的轎輦停在門前,披著雪白色的大氅走了進來。麵上的笑意還是那麼美豔驚人,可是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白選侍這是做什麼?在院子裡用火盆烤手不成?”

白筠筠尚未說話,春杏雙腿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哆嗦道:“娘娘贖罪,都是奴——”

白筠筠捂住她的嘴,春杏的聲音噶然而止。白筠筠行了禮,回道:“不知淑妃娘娘大駕光臨,臣妾沒有出去遠迎,還請娘娘贖罪。”

淑妃嗓子裡哼了一聲,極是輕蔑。“嘖嘖,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演戲,白選侍可真是個當戲子的料。人賤,命更賤。”

“淑妃娘娘謬讚。”白筠筠不慌不忙,“不知淑妃娘娘夜裡來此,可有事?”

淑妃大笑,手裡撫著熱乎乎的湯婆子,麵上無儘得意,“白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裡燒紙錢,你眼裡可還有皇上?可還有宮規?可還有本宮?來人,帶出去。”

“淑妃娘娘且慢。”白筠筠上前一步,抬頭看向淑妃,麵色微微慌張,“臣妾並無違反宮規,還望娘娘明察。”

淑妃移動蓮步來到她身旁,火把的光亮映的麵上忽明忽暗,紅唇輕啟:“賤人,今日人證物證據在,哪怕你有一張巧嘴也沒用了。聽聞薑氏在冷宮十分想念你,本宮今晚便可以成全你二人相見了。”

春杏又想跪下,被白筠筠暗暗捏了一胳膊,身子陡然僵在原地。再看一旁的春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筠筠抬起頭,麵色微微發白,眼光懇求,“還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與臣妾計較。臣妾這就把東西都收拾起來。”

“晚了。”淑妃嗤笑幾聲,“在宮中公然燒紙錢,那是對宮規的褻瀆,是對老祖宗們的蔑視。皇後不是說你懂規矩麼?本宮倒沒看出來你哪點有規矩的樣子。來人,將白選侍請到皇後的長春宮。本宮今天倒要看看,皇後的臉麵往哪裡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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