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中毒?”宮廷劇裡這種戲碼不少見。
盛一景肯定道:“不曾。”
白筠筠眯起眼睛,回想著近來吃過的東西,沒覺得哪裡有異常。許是近來天氣寒涼,受了涼意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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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貴人伏法。雲枝受儘酷刑未賣主,馬貴人在自己宮門前跪了足足三日,終於讓皇上開了口,將半死的雲枝放了回來。
楊婉儀之前受了極重的冤屈,太後命玳瑁親自送來一尊菩薩玉雕,以表安慰之意。至於德妃,雖說這事受了冤屈,可是之前對楊婉儀心思不純,妄圖要挾她將子嗣交給自己撫育。就衝這份不敞亮的心思,太後很是不喜。
春耕節前日,太後親自降下懿旨,晉升楊婉儀為正四品容華,晉升白筠筠為從五品的小儀。
眾人隻當白筠筠這小儀來的太容易,不過是被神仙俯身了一回,居然換來從五品的位份。聽聞落玉閣的何貴人還為此發了脾氣,說她瞎貓碰上死耗子,不過一時運氣好罷了。
春杏聽了直撇嘴,“泰山奶奶可看不上她。就她那副刻薄樣子,整日打罵宮婢跟當飯吃似的。”
春杏和秋琳吃的又白又胖,也不懼怕自家小主,跟何貴人的宮婢全然不一樣。何貴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些宮婢身上便遭了殃。春杏親眼見過其中一個宮婢打水時擼起衣袖,上麵密密麻麻的一片鞭痕。
春杏心眼實誠,回來跟白筠筠絮叨,可憐何貴人身邊伺候的下人。隻是天底下可憐人多了去了,哪能一一用善心相救。
白筠筠的荷包終於做好了。沒有繡龍紋,也實在繡不出龍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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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看著福公公送來的荷包,唇角抿出一絲笑意。黑色的綢緞上有個金線繡的圓圈,圓圈裡是個四方形,是個…
福公公笑眯眯道:“白小儀說,這是一枚銅錢,意為節儉之意。”
蕭珩眉毛一挑,虧她想得出來。明明是繡工差的不能再差,隻能繡線條,這才有了這枚銅錢。
還節儉之意!
打開荷包,裡麵氣味清新又熟悉,倒出來一看,是橘子皮。
見皇上眉毛微蹙,福公公又道:“白…白小儀說,橘子皮去火,味道…味道醒神。”
蕭珩摩挲著上麵的銅錢,針腳不均勻,也不細致,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裝著橘子皮的荷包。
似乎看到她在窗前拿起針線的樣子,似乎看到她懊惱生氣的模樣,還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蕭珩微微一笑,接著又沉下臉,吩咐福公公,“去桃花塢,就說朕很不滿意這個荷包。”
福公公溜著小胖腿兒消失在殿內。很快,福公公又回來了,一臉的笑意,輕輕摸了一把肉肉的臉,道:“都怨奴才不好,奴才傳錯了白小儀的話。”
蕭珩倒背著手,看向窗外,眸中的暖意能融化積雪。“嗯,她什麼意思?”
福公公笑眯眯道:“小主說,外麵的圓是皇上您,裡麵的四方小塊是小主。您就是她的天,她願意住在你的心裡。”
這還差不多!
蕭珩唇角彎起,將荷包彆在腰間。想了想,又將荷包取下,放進懷裡。
後宮人多眼雜,還是不要太顯眼的好。有的人是繡工出眾所以顯眼,她這繡工顯眼則是…
福公公捧著一盤子綠頭牌,“皇上,您已經三日未翻牌子了,今日可要哪位娘娘來伴駕?若是再不翻牌子,太後娘娘怕是要找奴才問話了。”
蕭珩摸了摸懷中的荷包,掃過滿盤子的綠頭牌,眸中無一絲波瀾。待看到其中一塊新的綠頭牌,這才有了些許反應。
她的綠頭牌向前提了一位,上麵“白小儀”三個字寫的倒是工整漂亮。蕭珩很想去翻那塊木牌,手在空中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朕今日忙,還是歇在勤政殿罷。”
福公公了然,“皇上,要不晚上讓白小儀悄悄過來?”
“不必了。”蕭珩倒背著手向前走了幾步,目光掃過角落裡的書庫,忍不住扭頭道:“讓她來的時候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