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的話的確多了些。平日裡行事還算謹慎,怎可這般冒失。”男子十分不悅。
“還請主上贖罪。”女子委屈道:“屬下對主上的心…您是知道的。屬下在皇宮裡, 沒有一天不思念主上, 沒有一天不盼望主上能夠打進皇城, 屬下做夢都想看見您坐上龍椅君臨天下。屬下見您撩撥白氏,心裡難過得很,情不自禁的就…還望主上不要怪罪阿繡。”女子抬頭仰望男子, 嬌美的麵上落下兩行淚, 淒苦又委屈。
“本王知道你委屈, 也知道你的心意。”九江王親手扶起地上的女子,輕撫她美豔的麵頰,“你在本王心中的分量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你不喜歡紅吟,本王已經殺了她。你不喜歡綠吟,本王今日挑了她的手筋。白氏不過是一顆棋子,與阿繡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狗皇帝對白氏有心, 本王不過借白氏逼他跳腳而已。”
這個女人夠聰明, 是有用的棋子,唯一令人頭疼的是對他占有欲太強。
隻要與蕭珩鬨得夠僵, 他可以不來朝中述職, 可以不受蕭珩約束。時機一成熟,他可以打著“清君側滅奸臣”的旗號闖入建安城, 砍了皇帝的狗頭,自己龍登九五。
先帝就是個無能的傻子, 他在外征戰多年, 戰功赫赫, 憑什麼把一切給了蕭珩?!就算給了又如何,他蕭瑛不認命。
那把龍椅是他的,早晚搶回來。
“白嬪非池中之物,你切不可大意。宮中彤史記錄上你侍寢的次數最多,可是此女暗中侍寢的次數也不少,可見皇帝拿你當幌子遮住眾人的眼,實則為了護著白氏。今日本王使出這麼點手段,蕭珩便耐不住性子了。”可見白筠筠在他心中非同一般。
楚繡一愣,這個可真沒看出來。上前抱住男子雄健的腰肢,輕聲泣道:“每次與他在一起,阿繡都把他想象成主上的樣子。隻有主上這般的男子,才可稱為真正的男兒,才能配得上南晉這把龍椅。主上,您可準備好了麼,何時能進建安城?阿繡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說到此,男子眉間一緊。一年前,蕭珩遠遠沒有今日這般忍耐,那時的他最喜歡意氣用事,若是遇見這等事,怕是早已經拔營回城。可如今,任他再三放肆,蕭珩卻也忍了下來。
不得不說,自打當了皇帝,蕭珩越來越穩重。不僅在朝中扶植起了新的文臣和武將,還將他身邊得力之臣調到了南地,並加以重用。新調了兩名武將進了北地,企圖分化他的兵權。
一環扣一環,步步精妙。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哪怕你再委屈,也得在蕭珩身邊做好一顆釘子。這半年來,宮裡的釘子被拔掉了太多,本王可不舍得失去了你。”男子淳淳道:“日後本王龍登九五,第一個冊封的,就是阿繡,並將你的族人一並冊封,給楚氏最高的榮耀。”
女子聞言,將男子抱得更緊了些,“那明日屬下去認個錯便是了。宮中女子吃酸捏醋實屬尋常,料他也不會懲罰於我。畢竟我是楚地的公主,身份尊貴,他還能把我打入冷宮不成?”
男子並未言語。楚地被南晉占領了數十年,“公主”二字已然今非昔比。楚地曾經的皇室已經大不如前,可還是留下了奢靡的習性,且自認為高人一等,眼睛長在頭頂下不來,腳下卻不會踏踏實實的走路。
男子笑笑,撫著女子的長發,緩聲道:“楚氏一族的貴重自然非一般官宦人家能比,本王的阿繡公主乃是楚氏第一美人。隻待本王砍了蕭珩的腦袋,便封阿繡為皇後。”
懷中女子激動地渾身一顫,將他抱的更緊。“那是初次見到王爺,阿繡的心便認定了您,世間再無男兒如您這般英勇偉岸。隻要在王爺麵前,世間男兒都要羞愧而死。阿繡願意為您生,為您死……此生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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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拿起手裡的奏折,又放了回去,麵色極不耐煩。楚貴嬪在帳篷外跪了半個多時辰,隻為求得他的原諒。他將此事交給了小福子,這可是難為了這個貼身小太監。不一會兒,急躁的滿頭是汗。
福公公再一次揭開簾子進來,一臉的苦相:“皇上,貴嬪娘娘哭的很是傷心,在外麵脫簪待罪。還說,您若還生氣,她便跪死在外邊。”
蕭珩揮起筆墨在折子上寫了一通,頭都不抬,“她招惹的是白嬪,理應向白嬪謝罪。去,把白嬪請過來。”
得!這是把麻煩事兒轉給了白嬪小主。
白筠筠來的時候,見楚貴嬪跪在外麵,鼻子裡哼了一聲便進了帳篷。這一聲許是哼的大了些,楚貴嬪聽了握緊拳頭,指甲差點陷進肉裡。
一掀開簾子,就看蕭珩笑眯眯的看著她。“氣性夠大的,那一聲朕都聽見了。”
白筠筠行了禮,上前掛在某人身上,歪著腦袋道:“她昨日打了臣妾的臉也就罷了,最最主要的是,居然敢打蕭郎這般英俊帥氣天下第一的俊臉,臣妾還不能哼她一聲麼?”
見蕭珩笑而不語,白筠筠從他身上下來,帶了一絲惱意:“怎麼?皇上可是心疼了?那臣妾也去外邊跪著,學一學脫簪待罪。不,臣妾去找幾根荊條背在身上,來個負荊請罪。再讓你的楚貴嬪衝著臣妾哼幾聲回來,可好?”
蕭珩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笑道:“昨夜還不夠你折騰的?今日精神這般的好,今天晚上再戰一番。”
白筠筠臉上一紅,趴在他耳邊輕聲道:“怕是那匹馬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