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輕蔑的看他一眼,“嘖嘖,黑心事做多了,報應早晚得來。”打個手勢,示意將李福扔進桶裡。
*
李福無緣無故的不見了,太後心驚不已。在宮裡,能讓李福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不是誰都能乾出來的事。
八成是皇上懷疑她了。
李福做的缺德事太多,若是真的落入他的手裡,將她吐露出來,那可怎麼辦好!
太後一著急,舊病複發,數日不能下床。禦醫輪番診病,不見效果。
李福雖然沒吐露彆的,可是自己找死就足以說明問題。蕭珩琢磨著,這奴才一來自己乾的事足夠死上百回,二來則是主子不放心他,也會殺他滅口。無論怎樣,他隻有死路一條。
便宜他了!
蕭珩沒去探望太後,這態度讓敏感的太後病上加病,隱隱有中風之相,竟然時不時的眼斜流涎。太後心下不安,不由得麵對楚王老淚縱橫,“阿寧我兒,哀家的命全然係在你一個人身上了。皇上先是逼死穗兒,又來逼哀家,下一個就是你了。”
楚王憤恨不已,後悔沒有早聽太後的話。他的皇兄,早就變了。
*
轉眼過了半個月,白筠筠恢複得很好,身段窈窕,麵若桃花,更添了幾分婦人的魅力。小皇子有了名字,單名一個琰字。
為了這個名字,蕭珩想了好久。選了數個名字給她看,最終定下這個字。白筠筠也喜歡,寓意好,朗朗上口。
尚不足滿月的孩子,已經與剛出生的時候完全不同。蕭珩日日來看,覺得孩兒每天都變化。胖了,精神了,好看了,吃還是那麼能吃。連乳娘都說,從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孩兒。
這孩兒好哄,吃了就睡,睡醒了就玩,脾氣不大。蕭珩喜歡逗他,小小孩兒也不知道有意識還是湊巧了,十回裡有六回笑著回應,可把蕭珩樂壞了。
鳳老夫人進宮看過,也十分喜歡這個孩子。上次杜氏的事失手,鳳老夫人良心不安,生怕壞了白筠筠的事。白筠筠則搖搖頭,杜氏背後之人不簡單,很難留下空子讓彆人插手。
太後的嫌疑大些,可是白筠筠就是覺得不對勁。
若是太後下黑手,那碗藥裡怎會沒有毒,又怎會輕易讓她察覺。想想杜氏的表情,太過明顯。若是按照杜氏所言,太後月前便要挾她,可是杜氏不曾露出一絲可疑的痕跡。
既然一個月都不曾被人發覺有異,說明杜氏心機不是一般的重,又怎會在緊要關頭破綻那麼明顯?
若是此人想對她和孩兒下手,則不必這麼曲折彎繞。縱觀整件事,最慘的是何穗兒,獲益最大的是裴昭儀,白白得了長公主養在膝下。
朝臣們永遠不會安生的,好似安生了便是白拿俸祿。隔三差五搞點事才顯現出大臣們是能乾活的,日日為南晉操心受累。
這不,又開始催選秀。上次下旨,說選秀一事定在三月,這已經是三月,再拖也沒有幾天好拖了。
皇後為了選秀一事,幾次觸了皇上的黴頭。前朝大臣催,後宮皇後催。蕭珩的心不在前朝就在紫福宮,對選秀一事很不耐煩,於是大手一揮,將此事交給皇後去辦。
皇後做事認真,很快擬好了旨意,下達給各個官家。
如今太後病了,後宮皇後主事,裴昭儀協助打理。德妃漸漸有失寵之相,皇上已經數月不曾踏進寧禧宮大門。皇上本想邀白筠筠一同為皇上甄選賢良女子進宮,奈何白筠筠剛生產完,尚且在月子裡,不便參加此事,皇後也不勉強。隻邀了裴昭儀和楊貴嬪一同甄選。
皇後動作利索,從初選到複選,前後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待到四月草長鶯飛,宮裡又進了新人。
這次位份最高的是楚嬪,是楚地新頭領之女。其次是兩名貴人,禮部尚書田槐之女田茵,刑部尚書李均之女李芷蘿。另有才人、選侍和采女數人。
按照慣例,皇後往各個宮裡安排新晉的嬪妃。田貴人運氣好,被安排進了紫福宮後麵的一處閣樓,引得眾人羨慕不已。
誰都知道,如今宮裡最為得寵的是紫福宮的恬妃,大皇子的生母,皇上是日日都要去看看的。隻要皇上去,就有機會與皇上碰麵。
誰知蕭珩大手一揮,紫福宮不可安排人,獨獨留給恬妃與大皇子居住。於是皇後不得不將田貴人安排到了彆處,害的田貴人白白歡喜一場。
天暖和了,白筠筠也出了月子。桂嬤嬤服侍的很仔細,不讓她過早的走太多路,說以免日後腿疼。白筠筠是不太信這個的,可是桂嬤嬤是好意,也不好當麵駁了她的意思。於是每日太陽好的時候,便在宮裡的花園裡溜達溜達,自己在寢殿的時候練習瑜伽。
聽聞新人進了宮,白筠筠內心並無波瀾。自古以來後宮便是如此,她早有心理建設。宮鬥劇不是白看的,若她認為皇上屬於自己,那就已經輸了。
按照南晉祖宗的破規定,萬一蕭琰被立為太子,她的生機可是很渺茫。皇上雖然說過不會,可是被一群大臣搞得沒轍的君王多了去了。再怎麼牛,那也是一張嘴對天下的嘴。
這話啊,隻能說明他有心,但是不可信。
生下皇子,她的戰爭剛剛開始。保住命,活得漂亮,撫養孩兒長大,才是她正經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