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小的時候, 有母親護著, 的確不用為生計發愁。可是後來母親故去, 父親不疼, 繼母容不下, 臣妾不得不想儘一切辦法生存。有一次,臣妾病了,高熱不退,連口水都喝不上,更不用提湯藥了。”
蕭珩撫著她的肩,輕聲相問:“後來呢?”
“迷迷糊糊中, 臣妾以為自己就要去見母親了。生不如死的時候,覺得能去見母親也挺好。可是,臣妾做了個夢。夢中, 臣妾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裡與南晉不一樣, 很不一樣。”
蕭珩起了興致, “如何不一樣?”
“那裡的屋子很高很高,女子與男子一樣賺銀子, 不嫁人也有活路。所有的孩子,都有書可以念。”白筠筠說的半真半假,“臣妾時常到那個夢裡麵去。皇上或許不信,此事連臣妾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蕭珩微微蹙眉, “竟有此事?”聞所未聞, 見所未見, 蕭珩不敢相信。可是除此之外, 真的無法解釋為何她會變化如此之大。有時候最不合常理的反而就是真相。
“在夢裡,臣妾總是遇見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很是神秘,仙女一般,臣妾看不清她的模樣。女子說,臣妾此生有水難,隻有學會鳧水,方可度過這一劫。”
蕭珩不做聲,靜靜地聽著。
白筠筠感受著身邊男人的氣息變化,知道他尚且在疑惑,“那個女子多次幫了臣妾的忙。臣妾問為何?那女子竟然說,她是臣妾丟失的一縷魂魄。臣妾與一名男子有三世情緣。第一世,那男子負了臣妾。臣妾傷心絕望,以至於少了一縷魂。”
“哦?竟有此事,後來呢?”蕭珩又覺得自己肩膀疼,似是毒瘡發作的感覺。
“第二世,臣妾少了那縷魂魄,變的不太一樣。具體有何不一樣,那女子並未言明。這是第三世,女子再三囑咐臣妾,這一世遇到良人,要好好相待,那是三生三世得來的緣分,是百年姻緣締結的善果。女子說完,一道光束罩在了臣妾頭上,臣妾從此變的腦子清明了許多。”
蕭珩琢磨著她的話,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她的變化,暗衛查不出為何?前一世他好好待她,她竟然拔刀相向,最後自己躍下城樓。
蕭珩重活一輩子,這一世的她那麼與眾不同。除了她說的,好像真沒有什麼彆的理由可以解釋此事。
蕭珩摸摸肩膀,隱隱作痛,那三世情緣大概是真的。看似不合常理,可是恰恰與他不解之處都相符合。他能重活一世,她自然也能有奇遇。
說起來,都是緣分使然。
蕭珩看著月下的小女人,清純中帶著成熟的嫵媚,嬌豔不可方物。蕭珩心中火熱的很,解了衣,翻身而上。
酣戰過後,蕭珩滿足的睡著了,白筠筠頭腦裡一片清明。前世的電視劇不是白看的,言情劇不是白學的,戀愛不是白談的。
皇後不是要剝離她的皇寵,離間皇上對她的信賴麼?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將計就計,將這個男人的心抓得再緊一些。
皇後給她下套,她就得想方設法翻身。皇後口碑在朝野和後宮中甚好,蕭珩對她也沒什麼不滿,扳倒皇後是個大工程。
有些事,她要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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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柱子和桃枝那裡,審不出個所以然。之前都是鐘老太監與他們聯係,平日聯係不多。
鐘老太監進宮時間長,平日裡與外頭聯係的不多,也沒有什麼親眷在外頭。唯一的線索是在鐘老太監的貼身衣物裡,發現了一張大額銀票和一封信。
信件上竟然是袁大人的親筆。
袁大人是袁貴人的父親,任職刑部。袁大人的長子袁青是建安城裡有名的才子,與鳳早私交十分要好。
袁大人是不會這麼做的,何況袁貴人之前是采女,仰仗著紫福宮才升為貴人。
這一出,不光離間皇上與白筠筠,還離間鳳家與袁家。
福公公將此事稟報給皇上。蕭珩又不傻,老太監既然抱了必死之心,又怎會將證物貼身收藏?
明晃晃的嫁禍。
袁貴人聽聞此事大為震驚,跪在伊人館門前哭訴。白筠筠好生安慰她一番,蕭珩也並未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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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日日宿在伊人館,皇後雖然不說什麼,天天如往常那般習字畫畫。可是常虹在皇後身邊伺候的久了,敏銳地感覺出皇後有些微微浮躁。
連著寫了兩個時辰的大字,皇後沒有一張能看進眼裡的。
“娘娘,奴婢給您做了牛乳羹。”長虹笑著,將小茶盤端了過來。
南錦瑟擺擺手,這是她平日裡愛吃的,此時並不感興趣。“皇上在伊人館住了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