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自古伴君如伴虎(2 / 2)

貴極人臣 姽嫿娘 5066 字 10個月前

朱厚照心思電轉,沉聲道:“這樣的事,孤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王嶽摸了一把冷汗,連聲應道:“是是是,奴才謝殿下不罪之恩。”

“退下吧,沒你的事了。”朱厚照道。

王嶽戰戰兢兢地走了。孰不知,他這一番吐真言,倒真讓朱厚照堅定了放劉瑾出來的決心。他喃喃道:“看來不僅是在外朝,在內宮之中,也需講求製衡之術。等他把異己排除光了,不就要欺到主子頭上了。”

他正深思間,丘聚進門稟報道:“爺,太後娘娘已然禮佛完畢了。”

朱厚照抬眼:“那就起駕吧,許久未向皇祖母請安了。”

王太後是憲宗的第二任皇後,在憲宗在世時,不得他的喜歡。憲宗為了立萬貴妃為後,更是處處挑她的毛病。可她為人極為小心謹慎,對萬貴妃更是一直避其鋒芒,不與她爭執,更是儘心看顧當時還是太子的弘治帝,故而能位居國母的寶座二十餘年。到了弘治帝繼位,她才是真正苦儘甘來,成為皇朝的頭一號女人。但她並未得意忘形,而是繼續恪守本分,從不插手六宮之事,對張皇後與朱厚照素來寬和,因而更得弘治帝的敬重。

朱厚照心知肚明,這種內宅傳言,既無法明火執仗地查,亦無法明火執仗地禁。而涉事的官員估計也不止一兩個。為今之計,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下最適合做這件事,非王太後莫屬。

而在這對祖孫相談過後,王太後便下懿旨,言說夜夢大才女班昭,故而重印女戒,以示追思。按照太子的意思,重印還不算完,應當欽賜給那些曾參加張家宴會的家眷才是。王太後搖頭勸他:“太子,過猶不及。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你太過精明,反而會讓臣下畏懼。倒不如敲山震虎,恰到好處。”

朱厚照這才應了。沒過幾日,月池亦得到了消息,她挑挑眉:“真是高招。重印女戒,不正是說現世婦德有缺嗎?

隻怕有人要嚇得夜不安眠了。”

她在慶幸自己得救的同時,也生一種悲涼之感。嫁做人婦,不僅要被丈夫攛掇著為禍,在事泄之後,背鍋的同樣也是她們。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她心道,倒不如做一個男人,至少不用仰人鼻息,堂堂正正地做人。

她正這般想著,貞筠就匆匆忙忙地進來了。她偏頭道:“怎麼了?”

貞筠無措道:“他、他,他又來了!”

月池霍然起身,還未來得及開口,朱厚照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張口他,閉口他,真沒規矩。”

月池無語地看著又一次出宮的皇太子,他怎麼好意思說彆人沒規矩。月池拱手一禮道:“不知殿下今日親舉玉趾,有何貴乾。”

做文士打扮,附庸風雅搖著折扇的太子笑道:“有一稀罕景,特邀卿一道賞玩。”

月池皺眉道:“稀罕景?”

朱厚照道:“對旁人來說或許是常物,對你來說一定稀罕。”

“……”月池還以為要去什麼了不得的地方,誰知他最後竟然帶她來了泡子河畔。泡子河位於崇文門外,原本是城外通惠河的故道,但因明遷都北京後,將城牆南移兩裡,泡子河因此也成了內城河。此地風景秀美,河水澄澈如練,林木明秀如翡,因而吸引了不少達官顯貴在此修築彆業。月池縱目一望,隻見一座建築前人山人海,她不由問道:“那是何處,緣何人如此之多?”

朱厚照道:“你還真是一眼就找到了關鍵了。那就是呂公祠。”

月池一愣,她想到了貞筠的簽文,仍不死心道:“是哪個呂公?”

丘聚在一旁含笑道:“喲,李公子,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自然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呂仙人呐。外麵的那些人都是參見秋闈的舉子。他們都是來此乞夢求願的。據說,這呂仙人甚是靈驗,得他指點,定能高中。”

朱厚照道:“真有這麼神,那咱們也去試試。興許還能中個頭名狀元呢。”

作者有話要說:月池:天下誰都有機會,獨你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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