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紗布包起來以後,蘇遠坐在地上休息。
“老公。”
“嗯?”
“你去看看兒子。”
蘇遠抬頭,用手電筒找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兒子正睡覺呢,笑著說道:“沒事,睡著了。”
紀詩詩鬆了口氣,隻要孩子沒事就行。
整個處置室裡在這一瞬間安靜下來,能聽到的,隻有一家三口各自的呼吸聲,門外沒有喪屍,安靜了許多。
關上手電筒。
蘇遠享受著眼下的寧靜與黑暗,身上的疲倦襲來,不知不覺,眼皮逐漸沉重起來。
這時,紀詩詩忽然說道:“對了!老公!”
“嗯,嗯?”蘇遠詫異了一聲,睜開了疲憊的雙眸。
“其他人呢?他們怎麼樣了啊?還有範德宇他們,他們是不是還在外麵啊,丁悅她怎麼樣了啊?”
紀詩詩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剛才受傷之後,她的神情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手術好了以後才清醒過來,於是現在才想起來了。
蘇遠一想到範德宇,心裡就冒出一股火氣來,說道:“丁悅,她已經死了,範德宇,我希望他也死了。至於彆人,我不知道,當時走的時候也沒看他們。”
紀詩詩歎了口氣:“我們以後怎麼辦啊?彆墅現在,是不是沒了啊。”
蘇遠眼神略顯落寞,此刻回過神,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曾經好好經營的一切,都在這一天裡失去了。
“是啊,都沒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
紀詩詩說道:“沒了就沒了吧,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大不了以後我們不去那邊,找個彆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了,對吧。”
蘇遠一笑,要是真的能這樣就好了。
一家三口,在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安靜的過日子,這樣的日子,彆提有多美好了。
但這現實嗎?
“你怎麼不說話?”
“對,這樣是挺好的。”蘇遠一笑。
紀詩詩說道:“嗯,那我們以後就這樣。”
蘇遠答應:“好。”
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看著眼前的黑暗,倦意再次來襲。
不知不覺,他閉上了雙眸,睡著了。
然後,他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在醫院裡麵上班,周圍都是熟悉的同事。
主任過來跟他說下午有兩場手術,讓他跟著一起,他雖然有點不想去,但這是工作,必須要去。
看著眼前的電腦,寫著病例報告,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喝了口柳雨送的奶茶,想了一下周末的安排,他打開了排班表,在周六這一天寫上了坐診二字,然後拍了個照片,發現老婆:“老婆,周六上班。”
“嗯,知道,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嗎?”紀詩詩發來消息。
“回。”發了一個字,他就放下了手機。
一切都是這麼的儘然有序。
但是。
當夢醒來的那一刻,他再一次被拉入到現實的深淵當中,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