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祁崇時,大多數人都有些膽怯,祁崇總有一些讓人畏懼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慢於他。
有人大膽掃了祁崇一眼,卻可嗅到祁崇身上多了幾分花香之氣,看到祁崇領口處一抹淡淡紅痕。
這些年輕貴公子都常常往來聲色場合,知曉這抹紅應該是姑娘們的口脂。但眼前的男人不怒而威,究竟是哪個大膽的姑娘敢把胭脂留在他的身上?
旁人也想不到祁崇與女人相處的場景。隻覺得在女人麵前,秦王應該也是這般冷肅的做派。
祁崇麵不改色的喝酒。
虞懷風把祁修給灌醉了,自己也喝得半醉,看著祁修的手下將這名皇子給拉走才爽快了不少。
等他湊到祁崇的麵前,祁崇身上沾染的少女香已經淡了許多,酒香更重一些。
眼下懷風有意靠近祁崇,祁崇卻想抬手將他給扼死在酒桌上。
似笑非笑瞧了虞懷風一眼,祁崇開口,聲音裡有說不出的危險:“你怎麼又回來了?”
虞懷風道:“自然是有事,你衣服上這抹胭脂怎麼回事?據說康王妃也請了不少小姐過來,你該不會是和哪位小姐有私情吧?”
一想起平日裡總是冷著一張臉,且毫不留情去殺人的秦王居然和哪個姑娘談情說愛,虞懷風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他隻覺得這樣的場景想都不能想。
祁崇身上不適合有這樣一抹胭脂,還是沾一點血腥更配一些。
虞懷風也有些半醉,扶了扶自己的麵具,淡淡開口:“自然是有事情來辦,且是重要的事情。”
雖然上次過來,已經將事情辦完了,但事情總會新增。
祁崇道:“祁修在裝醉。”
懷風愣了愣,之後才意識到,淩朝皇室中諸位皇子雖然不如祁崇,但哪有真正的蠢貨,多多少少都有點城府。祁崇勢不可當,祁修能在短時間內奪了祁延的風頭,將所有楚家的好處都移到自己身上,大概是看起來平和柔順心卻烏黑的。
虞懷風道:“這人太不實誠,說好了一直喝,直到真正醉倒,他卻給我裝醉。”
演技倒是很好,連他都欺瞞了過去,真不知平時是以怎樣的演技籠絡群臣。
祁崇冷冷勾唇。
這個時候,六皇子祁賞也湊了過來,打斷了虞懷風接下來想要和祁崇說的話。
他舉著酒杯:“江王,喝酒麼?你醉了的話,麵具揭下來再給我看看。”
懷風一拍祁崇的肩膀:“你和秦王喝,如果能把秦王喝醉,我天天給你摘麵具。”
表麵上雲淡風輕,懷風實際上卻對明臻魂牽夢縈,忽然想起來康王世子的未婚妻是明薈,眼下看著祁庭春風滿麵的回來,懷風上去套了套話。
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明臻的名字給套了出來。
“明臻”,這個名字著實有點眼熟。
懷風手中扇子展開又合上:“怎麼這麼多叫明臻的?小王記得,不是有個明臻公主麼?”
祁庭對皇室了如指掌,他本身便是宗室子弟,皇室有幾位公主,他再清楚不過了。因而,祁庭搖頭笑著道:“從沒有過明臻公主。”
懷風一怔。
從沒有過?當年他看到的那個是誰?不是祁崇的妹妹麼?
懷風又道:“與祁崇同母的那一個。”
“元後隻有祁崇一位皇子。”祁庭搖了搖頭,“江王,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虞懷風道:“那天見到一名女子,與秦王並行,關係甚好,旁人都稱那名女子為明臻公主。”
“你肯定看錯了,或者聽錯了。”祁庭斬釘截鐵的道,“所有公主,幾乎就沒有敢接近秦王殿下的。皇室更加沒有什麼明臻公主。”
“如今想想,小王當天喝了酒,或許真的眼花了。”虞懷風用扇子敲了敲額頭麵具,低笑一聲,“小王這記性真差,對了,這名明臻姑娘,容貌甚美,與京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
祁庭對明家也有幾分了解,他道:“這是明家最小的姑娘,身體一直都很弱,因而當初送到莊子裡調養,今年才接回來。”
“原來是這樣。”
虞懷風笑意收斂,他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小明臻,越想越覺得和現在的明臻眉眼相似。當初小明臻體態較為豐潤一些,小臉也綿綿軟軟多肉的樣子,如今的明臻恰似弱柳扶風,身子骨比較弱,小臉不及巴掌大,下巴亦是尖俏的。
之後又想到,秦王在淩朝耳目眾多,對於安國公府,不可能沒有打聽過內部事情。當年自己要秦王尋找明臻,有他幫忙還是一無所獲,說不定秦王知曉什麼真相,卻沒有及時告訴自己。
一邊推算,懷風眸中笑意也冷了幾分。
他回身看了祁崇一眼,恰逢祁崇抬頭,四目相對,龍虎相望,俱帶著不善。
虞懷風扇骨又敲了敲手掌。
這件事情,暫且不和祁崇提起,他先找一下其他辦法靠近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