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還是要抓著的。
顧慈甩了幾下手,沒甩開,亦嬌亦嗔地瞪他一眼,“你才不乖。”便由他牽去。
裴行知看在眼裡,眸光暗了一瞬,旋即又不動聲色地笑道:“既然二表妹平安無虞,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我便先行告辭,就不送殿下了,還請殿下自便。”
悠悠走出幾步,他又側過半張臉,似笑非笑道:“隻是現下夜已深,祖母已然就寢,實在不方便幫殿下收拾住處。要難為殿下再翻一次牆,回去歇息。”
戚北落麵色驀地一沉。
眼下他和小姑娘還未成親,留宿在她屋子裡自然不妥。
今夜他原也沒打算現身,隻想遠遠瞧她一眼,確認她無恙便走,明日再正式登門拜訪,給她個驚喜。
哪知小姑娘一直在喚自己的名字,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他心中抽疼,這才現身過來安慰。
可,這人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是太子,竟還敢轟他走?不方便安排住處,這也算理由?為何不給他開門,讓他大大方方走出去,非得再翻一次牆?
一定是故意的!
戚北落目露凶光,裴行知卻根本不搭理,說完便踅身悠悠然離去,兩手抄在背後,寬袖隨風款擺,好不愜意。
戚北落頓時氣如山湧,衣袖被人扯了下,低頭,便對上一雙澄淨無塵的眸子,眼尾些些翹著梢兒,又豔得氤氳透骨。
他所有的氣,就都消了。
“今夜實在太晚了,你先回去。不用翻牆,我去給你開門。你從後門偷偷溜走,彆叫他們發現了。”
顧慈拉著他往外頭走,扒在院門上,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忽想起什麼,又轉身跑回去。
偷偷?戚北落麵色暗淡,胸膛劇烈起伏。
他堂堂太子,來見自己未婚妻子,竟還用偷偷?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這說法也實在......
他不滿地哼出口氣,小姑娘從他身邊跑過,他隨意一伸胳膊,便勾住她纖細的脖頸,拉到自己懷裡,在她臉上狠狠親上一口。
吧唧——脆聲響!
滿園翠竹都仿佛被震到,跟著沙沙搖了搖,似在竊笑。
戚北落一抹嘴角。
嗯,解氣了。
管你什麼柳眠風還是大表哥,最後小姑娘不都還是他的?誰也彆想搶走!
“不必送了 ,今夜你好好睡一覺,睡舒服了,這樣明日一睜開眼,就能好好瞧清楚我是誰。我再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顧慈愣在原地,大半天沒緩過勁來。
她不過是怕夜路黑,回去幫他提燈籠,竟冷不丁又被香一口!
“晚安,慈寶兒。”戚北落趁機捏了把她的臉蛋,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顧慈捂著紅彤彤的小臉,氣呼呼地將燈籠朝他用力擲去,“誰......誰誰想瞧你啊!你少自作多情!”
戚北落笑得雙肩聳抖,輕盈地騰身上牆,趴在牆頭,托腮瞧她,得意洋洋道:“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想瞧我,彆不承認。”
顧慈羞怒至極,跺腳還要嘴,卻見泠泠月色下,他麵頰瘦削,眼窩深陷,倦容難掩。
這一路的辛苦,由此可見一斑。
然,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依舊湛出一種真切的光,仿佛沉寂多年的枯井中,霍然被丟下一顆石頭,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柔柔將她裹挾。
從始至終,他都沒說過一個“累”字。
顧慈心間拂過一陣清風,連日來的寂寞和苦惱瞬息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可言說的心疼和喜悅。
她低下頭,捏著衣袖,很沒骨氣地小聲道:“那、那你明天......早點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晚上還有,大概九點左右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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