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組的人到的時候隻看到了留在沙灘上的三人, 在了解情況後知道現在是晚了一步,隻能先把人帶回去再從長計議。
林歌醒來的時候是在車速平穩的車上,他睜開眼睛意識回歸, 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遠坐在他身邊看他醒來, 又是驚喜又是關心,“哥, 你醒了。”
輕鬆還沒有浮上心頭, 就馬上意識到什麼, 他表情有些僵硬, 不敢看林歌的眼睛, “哥……”
林歌這一輩子都在做個冷靜沉穩的人, 到了現在這個關口,他更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果然……師姐還是走了。
總是這樣獨斷, 真是沒辦法。”
林遠見他如此輕易的接受現實, 不僅沒覺得輕鬆, 反而沒由來的感覺到了恐慌,“哥,你不……”
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說你不要擔心, 最後隻能說, “對不起。”
“與你無關。”林歌隻是表情平淡的搖了搖頭,“師姐離開的時候,說了什麼沒有?”
林遠為難的說, “她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提示和線索,隻說……”
隻說,士為知己者死。
隻說,你們照顧好自己。
林歌難得笑了笑,笑容淺的像霧, 低聲說,“士為知己者死嗎?也對,如果要同生共死,不差這點時間和距離了。”
林遠感到恐懼,猶如巨大的手掌攥住了他的內心,他不由自主的去拉哥哥的手臂,隻覺得現在他離自己特彆遙遠。
“哥。”
林歌眼神重新恢複淡然,“不用擔心,我知道該做什麼。”
林歌不再理會弟弟遲疑擔憂的眼神,和零組的人討論了這次的事情,坦然的麵對了對方指責他們實在太衝動,探望安撫了被先送到醫院治傷的謝問枝,又派自己手裡的人去找林詩和謝非語的下落,畢竟暗河的人未必會守信用。
他對一切事情都處理的非常有條理,仿佛又變回那個風雪中不可動搖的青鬆,又成為危局中抵抗所有風浪的脊梁。
但林遠還是覺得害怕,他以前就覺得自己的哥哥像是深沉的海淵,讓人望不見底,看不透澈。
現在這平靜的海灣是在維持暴風雨前夕的平靜,一旦他爆發出來,將會帶來令人難以接受的後果。
……
同一時間,林詩頭腦昏沉的醒過來,就感到有人在抱著她迅捷的奔跑。
她幾乎本能的想要掙紮,卻聽到那人無比冷淡的說,“彆動。”
不是紀夢軒的聲音,是謝非語。
林詩感到了無比的驚訝,她記得自己在紀夢軒的哄騙下打算到另一個包廂裡單獨聊一聊,結果剛到另一個包廂裡就被打昏了,想到失去意識時對方那種冷漠詭異的眼神,林詩不由感到了不寒而栗。
謝非語還在帶著她不停的奔跑,仿佛身後有什麼人在追擊他們一樣。
林詩這時也顧不上傷感和疑惑紀夢軒的欺騙,她看到周圍的環境是一片山林樹木遮天蔽日,隻有幾縷暗淡的陽光透過樹蔭灑下來。
“我這是……在哪?”
謝非語速度並沒有放緩,隻是淡淡的說,“山林。”
他一路追蹤著林詩和紀夢軒的蹤跡,追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林中,可以想象這片山林幾十裡內都沒有人煙,對信號的阻礙也特彆的強,很難被人搜尋到。
他在山腳下發現了人事不省的紀夢軒,用儘了手段都沒法喚醒這個人,扒開對方的眼皮一看卻發現對方眼睛裡有異常的白點,明顯是中了降頭的特征,再一聯想零組的人告訴他們有個降頭師來到了花國,就不奇怪了。
顯然他是早就中了降頭,還是被人用了就丟的棄子,不過暗河的人居然隱忍這麼久,讓他們所有人放鬆警惕後才騙林詩出來,用心真是深沉險惡。
謝非語想到這些不由有些走神,就聽林詩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我不是和紀夢軒在一起嗎?”
謝非語說,“他騙你。”
林詩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還是無比的難過,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非語又不說話了。
林詩也知道自己給人添了麻煩,小聲的說,“對不起,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來,我……”
她話沒說完,謝非語腳步就突然停住了,利索的將她放了下來。
林詩剛要說一聲謝謝,就見謝非語抬腿一個飛踢,直接將一個圓形的東西踢了出去。
那個圓形的東西很快又靈活的飛旋過來,有血霧包圍過來。
林詩這才看清那飛轉的圓形東西根本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頭顱,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又被謝非語一把扯到了身後。
淩厲的劍氣掃開了血霧,謝非語一抖腕子,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
他身上的這把軟劍一直隨身藏著,尤其是暗河的人出現後就再也沒有離過身。
飛旋的頭顱隨著劍氣向後撤去,發出一個小孩的聲音,“真凶啊!”
謝非語剛要乘勝追擊,就感覺這一招使出去,胸口陣陣劇痛,忍不住按住心口吐出一口血。
林詩幾乎嚇呆了,她這才注意到謝非語臉色非常的不好,連忙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謝非語不答,隻是警惕的盯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