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睡了整整一天。
醒來時,她聽見門外有低低壓抑的議論聲。
推門而出,她就看見客廳裡坐著許多人,季老爺子、季老夫人、季愛國、王秋蘭,和張玉珍幾人。
童秀眨眨眼睛,季爺爺他們怎麼會在妹兒瓜子辦公室?
李曼解釋道:“季老先生他們聽說您暈過去了,都不放心,堅持要過來看您。”
童秀內心有一股暖流劃過。
季家人是真心關心她的。
“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方?”
王秋蘭望見童秀,朝她招招手道,“來給我看看。你這孩子就是太要強。一聲不吭熬那麼久,要不是你的助理告訴我們,我們都還不知道。”
童秀乖巧將頭湊過去。
王秋蘭探了一下:“沒燒。”
季老爺子看向旁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結果怎麼樣?”
白大褂醫生道:“各項體征都挺好的,應該隻是疲勞過度脫力而已。”
童秀睜大眼,望著白大褂醫生。
連醫生都請過來了?
季老爺子哼一聲:“一個一個的都不讓我老爺子省心。”
“你也是!”
“那個小兔崽子也是!”
顯然季老爺子已知道季和平安好的消息,才會這麼罵。
童秀悄悄縮頭認慫。
張玉珍悄聲解釋道:“老爺子怕你年輕沒經驗,特讓他的家庭醫生專門過來給你做個檢查。”
童秀恍然大悟,乖巧認錯:“季爺爺,下次一定不會了。”
季老爺子這才又哼一聲,眼看著是消氣了。
經醫生全麵檢查,確定童秀隻是一時疲勞過度,身體很健康,還能活蹦亂跳很久後,一家人才算是放心。
他們討論起季和平的紙條和手表。
季老爺子首先道:“那一定是那臭小子的筆跡。小時候,他的一筆字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季愛國點頭:“那確實是和平的字跡。”
童秀道:“那手表是我送給季和平的。這一次出發前,他還帶著這一塊手表。手表上的玻璃裂痕都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應該也沒有錯。”
……
事情討論到這裡,大家心裡已有結論。
季和平真的還活著。
雖然不知道這紙條和手表是他主動寄出來的,還是被人強製剝下的,至少確定他還活著。
人活著就有希望。
而且……季老爺子眼眸微垂,掩飾過蒼老眼眸裡的一絲精光。
他的孫子他了解。
雖然那小子有兩張麵孔。
小時候賊精明調皮,慣會坑蒙拐騙,跳得和猴子似的。
季勝利去世後,十六歲的他被迫承擔季家大任,又一夜之間長大,冷酷如閻王,看似冷血無情。
但兩樣麵孔下的他都有
一個共性。
心氣高。
骨頭硬。
若是被敵人捉去,哪怕被迫到魚死網破,他都不會屈服著騙家裡人的。
再結合他得到的消息……
這一次,他的失蹤隻怕大有內情。
但這畢竟是他的猜測,再沒有得到確定消息前,季老爺子也不想提前把這些說出來,白白刺激季愛國夫婦。
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勝利,再經不起彆的打擊了。
他咳了咳道:“既然和平的生死已經確定了。接下來,計劃要加快了。”
“對方不知是敵是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童秀點頭:“我會繼續從鄭家那邊榨來消息。”
她總感覺鄭國江說得並不是事實全部。
其中有幾處說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