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端端就在路上走著,怎麼就遇上了這種事情啊……”
“……接下來的後半輩子,我該怎麼活啊?”
童紅在農村罵架多年,最會的就是哭。
哪怕並沒有流出多少眼淚,她又哭又喊又抹眼淚的樣子也足夠唬人。
一下子,聚會現場無數雙眼睛就齊齊望向了鄭軍豪,責備、看熱鬨、鄙視不一而足。
鄭國成腦袋都要炸掉了,望著鄭軍豪,雙眼冒著火。
他朝著鄭軍豪一巴掌扇過去。
“逆子,你到底乾了些什麼!”
鄭軍豪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麵兒上火.辣辣的疼。
看著鄭國成冰冷的眼神就慌了,他百口莫辯:“爸、爸、爸、您相信我,我、我、我真的沒有。”
童紅坐在地上,用袖子捂著臉,一副羞於見人的樣子,聞言哭得更大聲了。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遇上了這種可怕的事情……”
“……我才不到二十,又沒個歸屬……我的後半輩子該怎麼辦啊……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要我啊……”
“我……我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自我了斷好了。”
她一頭朝著旁邊的柱子上撞了過去。
眾人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自殺。
人們七手八腳把她拉住了,然後用譴責的目光望向鄭國成父子。
“年輕輕輕的孩子,不知道怎麼就做下這種事,也不知道他們家是怎麼教的……”
“做了事還不敢認,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遇上了這種事情容易嗎?”
“鄭家這兩代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啊。”
“是啊,老爺子走後,鄭家就眼看著不行了。以後隻怕還要更糟喲。”
……
無論真相是個什麼樣,童紅都在大庭廣眾之下擺出這態度來,大家就會傾向於相信弱者。
這麼一尋死更是畫龍點睛之筆。
將事情妥妥鬨大了。
童紅平時雖然愚蠢且粗鄙。但在農村生活多年,她自有一身敏銳的生活智慧。
比如,她非常清楚——現在隻有把事情鬨大,她才能得利。
鄭家到底勢大,她若是私底下找上鄭家,隻怕沒進家門就被趕出來了。
但在這麼多認識的人麵前,鄭家不把這事情解決得清清楚楚,妥妥帖帖,做出個服眾的決定……
他家這名聲就算是完咯。
童紅能靠著罵架功夫製霸童家村多年,靠得可不僅僅是嗓門大和嘴巴臟。
童秀都忍不住給童紅這一手讚了一聲好。
聽著那些議論,鄭國成耳朵裡嗡嗡響,眼前發黑,差點一下子倒了下去。
完了。
鄭家苦心經營多年的聲名和人脈……
今兒個一天隻怕要毀乾淨了!
旁邊鄭軍豪趕緊給他扶住了:“爸、爸、爸、你怎麼了
?彆嚇我啊?”
“嚇你個丫的大嚓——”鄭國成怒氣無處釋放,一腳踹在了鄭軍豪的胸口。
人在怒極時總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鄭國成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勁,哪怕是鄭軍豪這等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都被窩心一腳踹出了三米遠。
捂著胸口,鄭軍豪疼得直哆嗦,冷汗直冒。
鄭國成閉上了眼,不去看鄭軍豪的傷勢。
童紅都弄出這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