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萍與李長生眼裡並沒有太多意外。
越是到李晟德身體不好時,桂青嬌對李晟德越發嚴加看管得緊,唯恐李晟德被他們勾了過去,財產分得少了。
今天要不是童秀用了激將法將她引走,秦紅萍和李長生一出現在這裡時,桂青嬌就該過來了。
現在桂青嬌來的時間與童秀與幾人一開始的估計差不多。
倒是李晟德,看見了桂青嬌很是吃驚:“青嬌,你來做什麼?”
桂青嬌渾身狼狽,滿肚子的氣,狠狠剜了秦紅萍和李長生兩眼,恨不得咬他們兩口。
好你個李家大房。
尤其是你秦紅萍,吃齋念佛裝了這麼多年,她還真差點把她當做了泥塑的菩薩,竟然著了她的道。
前兩天,報紙上沸沸揚揚地刊載著消息,說李家大房已經捐了五千萬,要舉辦個慈善晚會,儘邀港島一眾名流富商,在眾人狠狠風光一把。
桂青嬌當時心裡就頗為不服。秦紅萍避世多年,儘管有個李家正房太太的名聲,卻是不常在外走動的。
這些年,代替李家享受那些風光的都是喜歡熱鬨的她。
在心裡,她已經把自己當做風光的李家的代言人了。
眼下李家大房想要出來分她的光,她怎麼忍得了。
她當時就想著要壓李家大房一頭,在晚會上抖落出那五千萬是她的事,砸了場子。
她策劃得這麼好,結果李家大房的慈善晚會居然是個幌子!
當天,她打扮得珠光寶氣的過去,才發現那居然是個高級牛郎聚會。
她珠光肥羊一進去,那簡直是如掉進了狼窩裡。她被無數男人紅著,死命扒著,渾身的零碎東西都被剝光了,要不是死死護住了,她的包包都要不見了,才得以脫身。
就這麼破財消災,她花了足足近一個小時才出來。
出門時,她還看見附近有照相機的閃光燈在亮了。
後來她才發現,她從組委會拿到的那份請柬,地址被人塗改過,和人不一樣。
然後,她就收到了秦紅萍去老宅,單獨見李晟德的事。
到了現在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就是個計!
童秀!
那死丫頭,這狡詐手段,除了她誰都使不出來!
儘管內心滿腔怒氣,麵對李晟德時,她卻嬌笑如常,軟聲軟氣地道:“什麼叫我來做什麼。這語氣聽著可真叫人傷心。您在這裡偷偷和姐姐見麵,都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沒生氣呢。您倒怪起我來了。”
“我能來做什麼,我不過是想著這麼久沒見到姐姐了給姐姐問聲好,順便幫忙端茶倒水什麼的……您是知道的,這些都是我做慣了的事情……”
李晟德果然被哄得眉開眼笑,樂開懷的:“好好好,就知道你是有心的。
”
秦紅萍看見這一幕,垂過了臉,半是苦澀半是釋然地笑了一下:“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桂青嬌還是這一套,李晟德還就吃這一套。
罷了。
這些年的癡戀和曾經的錯付,都當被狗吃了吧。
李長生握住了秦紅萍的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