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勤被抓的第二天, 消息就傳到任學博耳朵裡了。
剛開始任學博並不緊張,他相信神仙散的特性,警方就算在紀勤吸食神仙散的現場將紀勤抓獲, 事後也無法在紀勤身上檢測出違規違法的物質, 還不是照樣要把紀勤放了?
相較於任學博的淡定, 紀靜柔聽到消息便坐不住了,吵著要去警察局將紀勤帶回來。
紀勤是紀靜柔唯一的弟弟, 兩人年齡差比較大, 幾乎是紀靜柔帶著紀勤長大, 對這個弟弟還是有感情的, 不然也不會讓紀勤去追求任靜靜,還為紀勤出謀劃策。
隻是紀靜柔的想將紀勤救出來的要求剛開始沒得到任學博的回應, 直到第二天任學博見警察局還不放人,也開始著急了。
偷偷讓律師去了一趟警察局見紀勤,結果人沒見到不說,什麼消息都不得到, 任學博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任學博了解紀勤,知道他是個扛不住事的, 如果真的因為吸食神仙散進去,之後肯定會扛不住供出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任學博立馬行動起來, 想要趁警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逃跑。
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後路,一旦事發馬上就能逃到國外。隻是神仙散生意做得不久,他還沒有從中獲取足夠多的利益這點頗為可惜。
然而任學博萬萬沒想到警方的速度會那麼快,他才以出差為借口走出家門,就被特殊部門的人堵在門口。
鐵麵直接在任學博麵前打開證件,“任學博,我們懷疑紀勤涉嫌故意殺人、販毒, 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怎麼可能?”任學博一副震驚地樣子,“紀勤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鐵麵不想看他演戲,強勢地擠進任學博的家裡,順便扣著任學博的手把人帶進去。
繆杭音隨後進來,鎖上了房門。
任學博從他們強勢的態度裡窺探到一些東西,立馬擺出臭臉,“你們沒資格強迫我!我要告你們!”
紀靜柔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任學博被鐵麵禁錮住,立馬去撕扯鐵麵的手,並且尖叫道:“你們是誰?這是強闖民宅,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走。”
繆杭音走過來將紀靜柔拉開,重複了一遍鐵麵進門的話,都說要調查紀勤的事。
紀靜柔眼中有慌張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又開始撒潑,“我不管你們是哪個部門的,都沒道理對我們普通老百姓用強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是有道理的一方,一看就是虛張聲勢。
繆杭音的語氣沒變,依舊冷冷淡淡的,卻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淋在紀靜柔身上。
繆杭音:“任學博有和你說他這次去哪裡出差嗎?”
紀靜柔不受控製地安靜下來,但本能地抗拒繆杭音的問題,梗著脖子嗆聲:“他去哪裡出差管你什麼事?他又不是犯人,你們沒權利管他去哪裡!”
“如果他隻是普通的出差我們當然管不著,”繆杭音一字一頓地說道:“可若是他想偷渡,就是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了。”
“偷渡?”紀靜柔的聲音突然拔高,“不可能!他根本沒必要偷渡!”
隻能說任學博太急了,特殊部門的人早就盯上他。他做出的種種行動都在監控之下,其中包括他和邊境的蛇頭聯係想要偷渡的事。
鐵麵也是得知這件事後才和繆杭音匆匆上門。
所以紀靜柔再不相信,在鐵打的證據麵前,她張了張嘴,講不出狡辯的話。
任學博在一旁想要為自己辯解,然而鐵麵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封住了他的嘴,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紀靜柔卻已經顧不上任學博的反應,她清楚地知道任學博聯係邊境蛇頭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通過邊境蛇頭偷渡出境,逃到其他國家去。紀靜柔一直都知道任學博有海外賬戶,甚至知道任學博的資產大多都存在這些海外賬戶裡。
她也知道任學博在做的事,如果將來有一天暴露了等待他們的將是牢獄之災。所以紀靜柔一直把任學博的海外賬戶當成他們一家三口的共同退路。
但是現在看來,任學博並不想帶著她和兒子一起退,而是想悄無聲息地自己跑路。
任學博把她和兒子當成累贅!
所以她這麼多年對任學博的付出都算什麼?當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可是,做了二十幾年夫妻,大難來臨就算要各自飛,任學博是不是也應該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