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學博的所作所為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紀靜柔的心臟上,把她這些年對愛情對家庭的幻想砸得七零八碎。
但到底是自己愛過的男人,到了這會兒紀靜柔依舊不舍得毀了任學博的未來。慌亂和憤怒隻是暫時的,一會兒之後她倒是鎮定下來了,對上繆杭音的視線,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聯係邊境蛇頭,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丈夫在外麵做了什麼,想要瞞著我很容易。”
紀靜柔不傻,這會兒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口,所以挑撥她和任學博的關係,好套話。所以越到這時候,她就越要冷靜。
紀靜柔的反應在繆杭音的意料之內,但繆杭音也清楚紀靜柔的軟肋在哪裡,一條是任學博,卻不至於致命;致命的是另一條,她兒子任靖傑。
確實如紀靜柔所想的那般,繆杭音就是想從紀靜柔這裡找到突破口,讓紀靜柔主動地說出真相。所以在來之前,繆杭音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繆杭音不疾不徐地說道:“十幾天前,霧州市的鬨市區發生一起毒駕事件,駕駛跑車的人是一名二十歲的青年,霧州大學的學生……”
像是要折磨紀靜柔似的,繆杭音故意一點一點地念出任靖傑的信息,就是不說任靖傑的名字。隨著這些信息一條一條的同任靖傑的信息重合,紀靜柔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下意識地盯著繆杭音看。
這個過程就像是鈍刀子割肉,將紀靜柔好不容易找回的鎮定和耐心磨得乾乾淨淨。
最後實在忍不住,紀靜柔猛地伸手握住繆杭音的手,語氣急切又慌亂,“你說的人是誰?你倒是告訴我你說的人是誰啊!”
繆杭音垂眸看她,清澈的眸子裡映出紀靜柔此刻慌亂的樣子。冷笑道:“任夫人,你比誰都清楚我說的人是誰,不是嗎?”
這句話就像是最後的宣判,馬上奪走紀靜柔眼中的神采,她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靖傑怎麼可能吸毒呢?”
繆杭音卻猶覺得紀靜柔不夠絕望,繼續冷著聲音說道:“任靖傑涉嫌危險駕駛,等待他的不僅僅是牢獄之災,還有無法戒除的毒癮。”
“不可能!”紀靜柔忽然尖叫道,抬頭陰狠地瞪著繆杭音,“你騙我!我兒子那麼乖,怎麼可能吸毒!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
仿若垂死掙紮,卻隻能越掙紮越深。
“你知道你兒子吸食的是什麼嗎?你知道你乖巧的兒子是如何染上的嗎?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一連三個反問又讓紀靜柔安靜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然會被牽著鼻子走,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靖傑他到底怎麼了?”
繆杭音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遞到紀靜柔的麵前,“你兒子吸食的就是神仙散,至於他為什麼會染上神仙散,你就要問問你丈夫了。”
其實不用問任學博,視頻裡就有答案了。不僅有第二個問題的答案,還有第三個問題的答案。
視頻裡的任靖蕭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極了一具披著人皮的骨頭架子,眼球凸了出來,渾身青筋暴起,頭發淩亂乾枯,看著不像人而是怪物。
但紀靜柔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的兒子,可是怎麼可能?半個月前和任靖傑視頻通話的時候,他還是那麼健康啊!
接下來任靖傑的話更是擊碎了紀靜柔心裡最後一道防線。
視頻裡,任靖傑蜷縮在地上,如篩糠一般顫抖著,聲音很低,像是隨時都能咽下最後一口氣,“我為什麼會染上這個?……我說是我爸親手給我點的……你們信不信?”
“……他說這是神仙散,吸了之後逍遙似神仙……是啊,我也當了好幾回神仙了……”
視頻裡,任靖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了無聲息,隻有還在顫抖的身體證明他還活著。
——我爸親手給我點的。
這句話在紀靜柔的腦海裡不斷重複,最後奪走她所有的理智。紀靜柔不管不顧地撲向任學博,聲音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任學博,我要和你拚命!”
任學博這是把任靖傑當成獲取上麵信任的投名狀、人質和籌碼。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完全可以不顧任靖傑的死活,甚至親手將任靖傑推入地獄。
意識到這一點的紀靜柔怎麼可能不瘋?又怎麼可能放過任學博?她現在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將任學博千刀萬剮!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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