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跟我走(1 / 2)

莫剛於煙霧繚繞中盯著任學博的眼睛看, 似乎想要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不一樣的情緒,然而除了不甘和不屑什麼都看不到。

莫剛沒從任學博臉上看到任何端倪,但也沒有輕易鬆口, 反而略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以為以你的性格會殺了任學禮一家, 而後繼承他的家產, 順理成章的繼承任學禮手中的資源。到時候一切都是你的,不用再看任學禮眼色行事, 且處處被他壓一頭。”

和任學博打了十幾年交道, 莫剛果然了解任學博, 他這會兒所說的一切, 都是任學博曾經做過的。

任學博仿佛被人戳了肺管子,麵上的肌肉僵了僵, 眼中閃過難堪之色,不過很快就被他隱藏住了,隻扯著嘴角假裝兄友弟恭地說道:“再怎麼說,任學禮也是我弟弟, 我還不至於禽獸至此。”

莫剛將任學博細微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裡了然。任學博不是沒想殺害任學禮一家, 從而繼承任學禮的一切。他真的那麼做了,但沒成功, 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隻能拿捏住任學禮的弱點,讓任學禮做出妥協。

他就說嘛,像任學博這般貪心不足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弟弟壓他一頭。

至此,莫剛心裡所有的懷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也沒戳破任學博的挽尊, 沉吟了一番,才道:“我會和上麵的人講,你等我消息。”

這個答案並不是任學博想要的答案,即便聽到莫剛答應了,任學博也沒露出什麼滿意的神色來,隻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手裡的煙頭卻狠狠地碾向煙灰缸,他表麵平靜,心裡估計十分不滿。

莫剛嗤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倒不在意任學博或者任學禮在上麵會有什麼地位,但他並不抵觸看這兩兄弟爭鬥,挺熱鬨的不是?

“我先走了。”欣賞夠了任學博的氣急敗壞,莫剛施施然起身,轉身離開。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小區,而是躲在暗處,直到許久之後看到任學博開了一輛明顯是套牌的麵包車離開後,他才打消心裡最後一絲懷疑。

論謹慎,他一點都不輸任學博。

然而莫剛再謹慎,還是猜不到那輛套了牌的麵包車最終的目的地是停在同州市的特殊部門。

車一停穩,車上的任學博就跳了下來。

除了臉和任學博有點相似之外,渾身上下的氣質和在莫剛麵前簡直判若兩人,完全沒了那種陰鬱之感,整個人看起來健朗了不少。

他直接走進特殊部門,其他成員看到他不由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誰,紛紛和他打招呼。

“頭兒在嗎?”任學博問同事。

同事指向頭鐵麵的辦公室,“在,不過和夏老板在開會。”

任學博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著朝鐵麵的辦公室走去,走到門口後,伸手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鐵麵略顯粗獷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進來。”

任學博開門,一進去就看到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的夏孤寒,朝夏孤寒點頭示意,“夏老板。”並轉身關上門。

“見過莫剛了?”鐵麵請他坐下。

任學博姿態閒適地坐到夏孤寒旁邊的單人沙發椅上,簡單地把和莫剛見麵的情況複述一遍,末了道:“莫剛應該是相信了,之後等他消息就行。”

鐵麵:“辛苦了。”

“嘴上的辛苦算什麼?”任學博癟癟嘴,玩笑道:“我一場戲起碼……”他用手比了個數字,“你真覺得我辛苦,就給我發片酬唄,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給你打個折。”

“去去去!”鐵麵臉上難得露出一點笑意,“夏老板還在這呢。”

“也是,”任學博爽朗地笑道:“夏老板是你的頂頭上司,我要討片酬也應該向夏老板討。”

他倒是不客氣,笑著看向夏孤寒,“不知道夏老板覺得我這場戲值多少片酬?”

夏孤寒懶洋洋地看了過來,狀若認真地回答道:“我沒進過娛樂圈不知道行情,要不我進個娛樂圈了解了解?”

“可彆!”任學博馬上擺擺手,夏孤寒於娛樂圈的事跡他也是有所耳聞的,誰知道他一時興起會引起什麼動蕩?任學博哈哈笑道:“算我友情出演,免費!免費的!”

鐵麵在一旁不客氣地笑。

任學博乜了他一眼,又同夏孤寒說道:“夏老板,我明天還有一場活動,這張臉可不可以先換回來?”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一股清風從自己臉上拂過,帶來沁涼之感,緊接著就聽到夏孤寒清澈乾淨的聲音,“好了。”

任學博的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張英俊深邃的臉。

任學博,不,應該是梁汝清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一眼,他的臉還真回來了,沒有一點改變。儘管之前換臉的時候已經感受過夏孤寒的神奇了,這會兒還是沒忍住感歎,就想不明白,夏孤寒是到底怎麼做到輕輕鬆鬆讓他和任學博換了一張臉的?

當然,不僅是夏孤寒,他之前看到莫剛也是這樣。

不過好奇歸好奇,梁汝清還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見夏孤寒和鐵麵還有事情要聊,他也沒有多待,起身告辭了。

夏孤寒目送他離開。

沒見到梁汝清之前,夏孤寒曾經從趙曉晨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隻是時間比較久,沒印象了。後來經鐵麵介紹,夏孤寒才知道梁汝清是現在娛樂圈正當紅的演員,年紀輕輕就斬獲三金,顏值口碑流量俱全。

當時夏孤寒和鐵麵提出要找人假扮任學博的時候,鐵麵就向夏孤寒推薦了梁汝清。

梁汝清可以算是同州市特殊部門的編外人員,他家和鐵麵家是世交,也是天師世家。不過梁汝清並沒有成為一名天師的天賦,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普通人。好在梁汝清也誌不在此,反而點亮了演技天賦,自己也對演戲感興趣,就一路成為現在正當紅的三金影帝。

鐵麵進入特殊部門的事梁汝清也知道,同州特殊部門招人的時候,他跟著湊了一回熱鬨,雖然不是天師,但精湛的演技讓上麵注意到他,進而成為同州特殊部門的編外人員。

正好梁汝清上個月才拍完一部電影,處於休息階段,鐵麵找他,他便同意了。

除了換臉是夏孤寒出手之外,和莫剛見麵的一切適宜都是梁汝清自己準備的。換了任學博的臉之後,梁汝清並沒有貿然約莫剛出來,而是頂著這張臉適應了兩三天,直到自己隨時看到這張臉都不會感到驚訝為止。

不僅如此,梁汝清還和任學博住了兩天,觀察任學博的小動作小習慣,除此之外,他通宵看完了任學博的筆記,揣測任學博的內心和情緒。

正是因為做了這麼多準備,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任學博,梁汝清才按著任學博的性格布置了這次見麵,也因此沒有在莫剛麵前露出馬腳,順利取得莫剛的信任。

梁汝清能成為三金影帝,除了天賦之外,更多的是努力和對細節近乎完美的堅持。

辦公室的門關上,夏孤寒收回視線,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

結束話題後,鐵麵心裡記掛著莫剛的事,他問夏孤寒,“夏老板,你說他們會上鉤嗎?”

夏孤寒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那就逼著他們上鉤。”

鐵麵不解。

一會兒之後,張景林敲門進到辦公室,夏孤寒同他說了幾句話。

張景林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了,這會兒聽到夏孤寒讓他以餘非白的身份向詭醫遞消息的時候,張景林並不意外,但還是有些緊張。

他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做了些心裡建設,站直身體,挺著腰,保證道:“一定完成任務。”他雖然緊張,眼中卻充滿了躍躍欲試。

夏孤寒有些莞爾,“你放輕鬆。”

鐵麵有些不忍看外甥的傻樣,伸手輕輕拍了拍張景林的頭,“你知道你現在就差把‘我是臥底’四個字寫在腦門上嗎?”

張景林還真摸摸自己的臉,傻愣愣地反問,“有嗎?”

鐵麵無語凝噎。

儘管在夏孤寒和鐵麵麵前張景林表現得很緊張,但回去聯係詭醫的時候,他有些超常發揮,表現得很淡定。

也好在這個視頻通話並不長,張景林傳遞了消息後就結束了通話。

通話結束,張景林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手心裡都是汗。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張景林把自己摔到床上,但願對麵沒懷疑他。

暈黃的燈光打在牆壁上,照出發白的牆壁。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在牆壁上悄然綻放,反射出血色的光,映紅了整個房間。

須發皆白的男人坐在牆角的椅子上,一臉沉思。

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剛剛那通視頻電話,心臟砰砰地跳動,為“餘非白”帶來的消息而震驚。他的眉頭鎖了起來。一會兒之後,他打了通電話。

“我想見你們家主。”

電話一接通,男人直接開門見山,沒有一點廢話。

倒是電話另一端的人有些支支吾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家主有事不在。”

“他去哪兒了?”男人語氣加重,逼問道。

電話那頭的人梗著聲音,口氣很衝地回答:“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沒必要向你稟告我們家主的行蹤吧?”

他雖然回答地理直氣壯,但男人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心虛來。

男人沒再追問,直接掛了電話,隻是眼底一片暗沉。

黃錦訴到底去哪兒了?難道真的和非白說的一樣,已經被夏孤寒控製住了嗎?

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會兒,大概猜到黃錦訴去哪裡了。黃錦訴十有八/九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前往同州想要親手斬斷和他們的聯係,卻被夏孤寒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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