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黑色符籙(1 / 2)

“叩叩叩!”

門口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夏孤寒和顧晉年對視了一眼, 朝門口走了過去。

“誰?”

門外傳來酒店服務生的聲音,“您好,客房服務。”

酒店每天都會有保潔來清理套房的垃圾, 有的時候夏孤寒在, 有的時候不在, 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時間點。

儘管知道事情有蹊蹺,夏孤寒還是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保潔確實是每天來打掃衛生的那一個, 她看到夏孤寒, 立馬露出甜美的笑容, “您好先生, 因為私人原因,今天客房服務時間提前了。”

夏孤寒“嗯”了一聲, 偏身讓人進來。

保潔推著清潔車走進客房,從夏孤寒身邊經過的時候,眼中的神采忽然消失,看不到任何情緒, 驟然失去靈魂,像是一個機器人。

她突然從清潔車裡抽出一把菜刀, 猛地朝夏孤寒劈去,動作沒有任何遲疑。應該說, 她現在腦中沒有任何想法,隻有一道聲音在控製著她,讓她殺了夏孤寒。

夏孤寒早有防備,保潔的刀鋒還沒亮出來的時候,靈氣便化作絲絲縷縷的線條,將保潔捆住。

對上保潔呆板的眼睛,夏孤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酒店的陣法已經生效, 但凡進入酒店的人都成了布陣者的傀儡,“擊殺夏孤寒”是驅動這些傀儡的命令。

布陣者大抵是知道自己無法和夏孤寒正麵剛,於是便利用酒店裡的普通人形成人海戰術。或許夏孤寒對天師不會手下留情,但普通人呢?夏孤寒總會投鼠忌器。

隻消一眼,夏孤寒便看出布陣者的目的,如果他沒猜測錯的話,現在那個布陣者就隱在普通人人群中,尋找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夏孤寒轉頭看向顧晉年,“走吧,捉老鼠去。”

顧晉年笑了笑,和夏孤寒一起出門。

同一時間,整棟酒店像是靜止了一般。

酒店大堂裡來來往往的人全部停住腳步,眼睛裡的神采漸漸淡了下去,而後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走向電梯的走向電梯,電梯塞不下就走安全通道。無形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控製住他們一樣,讓他們往相同的目標走去。

大堂休息區的位置,有個中年男人放下報紙,渾身僵硬地彙入人群之中。隻是和其他人的無知無覺不同,低頭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一翹了起來。

他就不相信,夏孤寒會對這些普通人動手。

然而下一瞬間,他的笑意就凝固住了。周圍的人臉上僵硬的表情先是開始變得茫然,而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通莫名其妙後,又各自散去,該乾嘛就乾嘛,不再受到陣法的控製。

中年男人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陣法被破了?

中年男人細細感受了一下自己和陣法的聯係,並沒有感覺到陣法破裂的跡象,那為什麼那些人不受自己控製?

他正思索著,電梯從樓上下來,停在一樓。轎廂的廂門打開,夏孤寒和電梯裡的人一起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悠哉悠哉的,桃花眼往大堂一掃,輕而易舉地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夏孤寒毫不猶豫地朝中年男人走去。

等中年男人回神的時候,夏孤寒距離他的隻有三米左右,整個人歪歪的,似乎靠在什麼東西上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中年男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你……”

他一開口就意識到一自己露餡了,趕緊移開視線,想要假裝若無其事地離開。這一動,他就發現自己的腳好像被人鎖在地上,根本就無法邁開一步。

到了這會兒,中年男人也知意識到再裝也沒用了,他對夏孤寒怒目而視,“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夏孤寒什麼都沒說,隻是走到他身邊,抬手在他的額頭上貼了一張符。這張符籙並不是常規的黃色,而是通體漆黑,一觸碰到中年男人的額頭上,便隱入中年男人的皮膚裡,轉瞬消失不見。

中年男人稍稍愣了一下,腦中出現瞬間的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夏孤寒已經越過他離開了。中年男人追出去的時候,已然看不見夏孤寒的身影。不久之後,中年男人駭然發現,自己的陣法竟然不見了!

夏孤寒到底什麼時候破了他的陣法?中年男人不由瞪大雙眼,心裡的驕傲自得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夏孤寒的忌憚。

而且有一點中年男人不明白,既然夏孤寒已經抓到他了,為什麼又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到了這會兒,中年男人都沒想起來夏孤寒在他的額頭上貼了一張黑色符籙。

而這張黑色符籙,將會讓中年男人之後的日子時時刻刻活在危險之中,煩不勝煩。

夏孤寒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中年男人,不過中年男人還有另外的用處。這還是夏孤寒和顧晉年上電梯時,顧晉年提出來的辦法。

夜網上,擊殺夏孤寒懸賞一個億的懸賞令還高高掛著。正所謂錢帛動人心,肯定有很多天師為了這一個億前赴後繼地來找夏孤寒麻煩,就如剛剛的那個中年天師,他甚至不惜設下大陣,控製酒店裡成千上萬的人為他做掩護。夏孤寒解決是能解決,但太麻煩。

所以顧晉年就給夏孤寒做了一張替身傀儡符,這張替身傀儡符裡融入了一絲夏孤寒的氣息。當它隱沒在中年男人的身體裡時,所有針對夏孤寒的玄學術法會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簡而言之,中年天師成了夏孤寒的替身,之後會為夏孤寒擋去所有攻擊。那些接了懸賞令的人,最後隻會圍著中年男人轉,而不會接觸到真正的夏孤寒。

既然中年男人不擇手段想要夏孤寒的命,自然也要做好夏孤寒反擊的心理準備。至於他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或許,還能因為替身傀儡符的原因,讓夜網的賞金獵人們亂起來也說不定。

二十多分鐘後,夏孤寒和顧晉年來到特殊部門。

一進入鐵麵的辦公室,便看到梁汝清蹺著腳坐在沙發上,一派輕鬆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因為待會兒要和莫剛接觸而感到緊張。

看到夏孤寒進來,梁汝清也沒站起來,就吊兒郎當地朝夏孤寒擺了擺手,笑著喊人,“夏老板。”

站在鐵麵身邊的張景林立馬立正站好,聲音清脆響亮,“夏老板,中午好。”

夏孤寒點了點頭,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他還沒開口問,梁汝清就直接說道:“莫剛今天早上聯係我了,說是想和任學禮見一麵,讓我跟著一起去。”

梁汝清大概能猜到莫剛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想通過兄弟倆的反應,看看這其中有沒有詐。這個戲的難度就上來了,太過了惹人懷疑,他克製了,也不好。就很考驗梁汝清的演技。

不過梁汝清但不覺得有什麼困難,反倒有些躍躍欲試,這可比對著攝像頭,可以再來幾次的演戲有趣多了。

“任學禮那邊準備好了,”夏孤寒靠在顧晉年身上說道:“你待會兒直接去任家接任學禮。”

梁汝清的演技夏孤寒可以放心,這不,夏孤寒才剛給他換上任學博的臉,他整個人就變了。

至於任學禮那邊,夏孤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能走到任學禮現在這個位置,他什麼大場麵沒見過?

“我這就去接我親愛的弟弟。”“任學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眼中卻惡意滿滿,特彆是“親愛的弟弟”這五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給人一種陰寒之感。僅僅五個字,就能讓人深刻地感覺到“任學博”對弟弟充滿了不甘心和仇恨。

直到“任學博”離開,特意被鐵麵叫進來的張景林還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是親眼看到夏老板給梁影帝換了一張臉,張景林真的會以為梁影帝是被任學博魂穿了。

鐵麵見張景林傻愣愣地看著門口,沒忍住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學會了嗎?”

“沒有。”張景林回答得倒是很乾脆,儘管還怕他舅,但還是忍不住貧嘴道:“把我塞進電影學院學個三四年或許能學到一點點。”

鐵麵一板起臉,張景林立馬閉嘴,還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他也是乖覺的,以前是真的怕極了鐵麵,自從餘非白的事情發生之後,張景林能感受到鐵麵對他的關心和愛護。於是敬畏之中,有多了一些對舅舅的親昵。

張景林調皮了一會兒,才和夏孤寒彙報道:“夏老板,我已經把消息傳給上麵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那個人直接和視頻,因為燈光的原因,我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但應該是滿頭白發,看起來像個老人。”

“老人?”

“對。”張景林重重地點點頭,“被有點彎,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夏孤寒不再問了,坐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兒,末了拿出手機給霧州天師協會的副會長,也是夏孤寒的師父夏培河發了條信息。

【夏孤寒:師父,你最近有見到餘北光嗎?】

【這條gai最靚的老頭兒: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天師協會了。】

應該說,餘北光本就很少出現在天師協會,夏培河成為霧州天師協會副會長之後,見到餘北光的次數屈指可數。

【夏孤寒:您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常出現的嗎?】

這件事夏培河倒是有所了解,於是馬上就回答了夏孤寒的問題。

【這條gai最靚的老頭兒:三年前。】

【這條gai最靚的老頭兒:你想見他?為師給你想想辦法?】

話是這麼說,但餘北光這些年一直掛著霧州天師協會會長的職位,卻很少參與霧州天師協會的管理事務,他不主動出來,夏培河其實也沒辦法聯係到人。

夏孤寒知道這一點,手指敲擊著手機,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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