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平上車之前,翻出納米麵具戴在臉上,取下身上的警號、警銜等標識,他還記得在桓子虛和封魁麵前要掩飾身份,
“怎麼還帶了個孩子和狗?”連宇凡驚訝道,“這不是我們工作室的小哈和軍軍嗎?還有這個人是誰?”
“好擠。”桓子虛見尤正平帶這麼多人上來,不由皺皺眉頭,向封魁的方向湊了湊。
“嗷嗷嗷嗚!”哈經理聽到桓子虛說擠,不開心地叫道。
“擠的是封魁吧?”尤正平帶著一個大人一個孩子一條狗硬是擠上座椅,武警車廂內是麵對麵的雙排座位,封魁和桓子虛坐在同側,剩下所有人擠在他們對麵。
就這樣,前麵開車的小戰士還是忍不住道:“左側的人能不能勻一個到對麵?車有點偏……”
“還怎麼勻?”桓子虛不同意,“對麵已經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外加一條狗,我們這邊才兩個人。”
但是封魁一個人就占了一大半位置,而且他可能比這輛車還要重。連宇凡想說句公道話,不過想起桓子虛和封魁每星期才能見一次麵,這次見麵後可能還會分開,就沉默下來。
倒是封魁起身來到車廂中間的空位上,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對桓子虛指指自己的腦袋:“座位上,太矮,這裡,正好。”
隨著封魁坐在中間,車總算保持了平衡,一路平穩地向基地行駛。
“你帶這兩人一狗做什麼?”連宇凡問道。
尤正平道:“太複雜了,等我到基地一起說吧。還要給軍軍做個檢查,我總覺得這孩子覺醒異能了。”
連宇凡上下打量著尤正平,疑惑道:“為什麼我看你有種‘士彆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
“嗷汪!”哈經理對著連宇凡叫了一下。
“對,你也有,刮目相看。”連宇凡敷衍地對哈經理說,還順手地摸了下它的頭。
“嗷嗷嗷嗚嗚!”哈士奇是性格活潑好動的狗,傷好之後它恢複精力,又見到了久違的工作室成員,有點興奮,叫個不停。
“是嗎?你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時間與空間的阻隔,難怪一副滿臉滄桑的樣子。”連宇凡道,“所以這個昏迷的陌生人就是時間法則的掌控者?怪不得原落日之前在小區看到的漩渦中有個鐘表,你們真是辛苦了。”
“嗷嗷嗷啊!”哈經理驕傲地昂起毛臉。
“原來你一直在保護軍軍啊!你已經是個優秀的警犬了。”連宇凡獎勵地摸摸哈經理的頭顱。
桓子虛封魁尤正平:“……”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連宇凡同哈經理對話。
連宇凡感覺到車廂內空氣有點凝重,四下看了看道:“你們為什麼都看著我?”
桓子虛指指哈經理:“你能聽懂它的話?”
“狗的叫聲語氣和肢體語言也能表達很多意思吧。”連宇凡道。
“能表達出它經曆了時空變幻,還保護小男孩?”桓子虛問道。
連宇凡:“……”
“是啊,我為什麼一下子就懂了你的意思?而且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和你對話,不是靠語言,是……非常自然地理解了你的叫聲和肢體動作中的含義。”連宇凡後知後覺道,“難道你覺醒了精神交流類的異能?”
“哈經理覺醒的是速度類,非常符合雪橇犬,”尤正平解釋道,“覺醒精神交流類異能的,搞不好是軍軍。”
軍軍此時正枕著連宇凡大腿睡得香甜,他從500關回來後,就一直沉睡,非常像異能者覺醒時的樣子。
尤正平之前就在懷疑,就算哈經理精通數理化,教學水平很高,軍軍也不是天才小學生,怎麼會做高中立體幾何題呢?就算給他十個私教,以小學生的大腦發育程度,也未必具備完善的空間思維能力。
他在鬱華的小世界中就可以聽懂哈經理的話,那時尤正平認為是在鬱華小世界內交流沒有阻礙的原因,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軍軍的異能!
連宇凡摸了摸軍軍的腦袋,從車上翻出隨車的醫療箱,給軍軍測了□□溫,37.5c,昏迷和持續低燒,是異能覺醒前的征兆了。
“所以我能和小哈交流,是因為軍軍靠著我?”連宇凡問道。
“大概是,”尤正平點點頭道,“我剛才真的沒聽懂它的叫聲。”
連宇凡歎了口氣,揉揉軍軍的頭發:“回基地做個檢測吧。”
連宇凡的表情不樂觀,他並不覺得覺醒異能是件好事。身為守護者的他願意付出一切,可見到這麼小的孩子覺醒異能,想到他未來會走怎樣的路,連宇凡還是不免唏噓。
平平凡凡過一生,未必不好。
桓子虛不懂連宇凡的惆悵,他自從恢複力量後有點膨脹,湊到軍軍身邊道:“不錯啊,跟我一樣的精神係異能很少見,不知道他除了溝通力量外,還會發展出什麼能力。”
“越是特殊的異能,日子越不好過。”連宇凡道。
“那是你們守護者的觀點,我們可不這麼想。”桓子虛悠然道。
連宇凡皺眉:“你這樣的想法,世界法則怎麼可能認可你?”
剛才協同作戰時,還覺得桓子虛人不錯,用破壞者217的係統幫他兌換了治療藥物。可是現在,才恢複異能幾分鐘,又開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
“也不一定是世界法則的認可,”尤正平是唯一一個知道三條規則及其補充規則全部內容的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異能還在不在?”
“怎麼會不……”桓子虛的臉色忽然僵住,“我的異能呢?我的異能呢?”
他的表情和原落日說“我眼鏡呢我眼鏡呢”有異曲同工之妙。
封魁見桓子虛失去了異能,攤開大手,掌心皮肉分開,機械骨骼伸出化為金屬手套包裹住手掌。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道:“我的,還在。”
“誒?那我的呢?”桓子虛滿臉震驚。
他剛才還想著有了異能後,怎麼和守護組織交流,把封魁換回到自己身邊工作,並以替駱懷分擔壓力為借口,想辦法晉升隊長級。而且,一定要利用守護組織的權力壓榨鬱華,逼他把錢都吐出來。
尤正平道:“等到了基地,我一並解釋吧。”
尤正平說完還摸了摸哈經理的頭,哈經理頓時夾起尾巴,不敢亂叫了。
以前彆人聽不懂它的叫聲,它怎麼罵鬱華都沒關係,現在軍軍的能力不知能做到什麼程度什麼範圍,它連想都不敢想了。
這一路就在桓子虛的震驚失落中度過,封魁在一旁默默地安慰他。
覺醒異能時的低燒藥物無法緩解,隻能靠自己撐過去。連宇凡給軍軍貼上退熱貼,讓孩子能舒服點。
等到了基地,他們將軍軍交給醫療組,哈經理也跟了過去,它也需要檢測一下異能。
幾人來到會議室,其他人早就等著他們了。
原落日坐姿囂張,把腿翹到桌子上,嘴裡還哼著錄製節目時唱的歌,身體抖啊抖的。
駱懷勸了他兩次,原落日一副“我立功了誰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將“嘚瑟”兩字寫在臉上,肖局長一臉鐵青地看著他,原落日也當沒看見。
這時尤正平走進會議室,原落日隨意掃了眼進門的人,頓時原地起立,站在了桌子上。
“嗝!”原落日打了一個聲響巨大的嗝。
“彆太過分了,翹腿不說,還要站在桌子上。”駱懷用力拽著原落日的褲腳,讓他趕快下來。
誰知原落日肩膀上的鸚鵡忽然栽倒下去,駱懷忙用雙手接住這隻還挺沉的鸚鵡,見它翻著白眼,雙腿蹬直,看起來像是原地就義了。
“你們看到了什麼?”駱懷問道。
“嗝!”原落日又打了下嗝,手腳麻利從桌子上爬下來,撕下一塊衣角,把他剛才踩過的桌子擦得乾乾淨淨。
眾人:“……”
“你怎麼了?”甄黎也覺得原落日這樣子不對,他隻有在見到通關者大神時才會如此謙卑。
駱懷見鸚鵡時不時睜開一隻眼睛,偷瞄尤正平一眼,又一副見到鬼了的樣子迅速閉上眼睛。
於是眾人一同看向尤正平,尤正平也一頭霧水,他和原落日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次原落日怎麼了?
見原落日一副視線不知放在哪兒的樣子,甄黎拿起他掛在脖子上的眼鏡,幫他戴上,原落日這才冷靜下來,眼鏡讓他有安全感。
與原落日連接視線的鸚鵡也“活”過來,收起翅膀,規規矩矩地蹲在座椅扶手上,脖子縮起來,眼皮耷拉著,不像鸚鵡,倒像是隻大型彩色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