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絲日光被遮蔽後,第一滴雨落下。
緊接著是完全沒有給人時間反應的瓢潑大雨。
蘇玩玩慌不擇路地逃進了一座破廟裡。
剛推門跨進去半隻腳,蘇玩玩的眼睛不能適應廟內昏暗的光線。
門裡忽然伸出來一隻強硬的手臂,蘇玩玩重心失衡之下隻能被帶著走,納入了一個血腥味十足的冰冷懷抱。
廟內陰暗的氣息和男人身上充滿傾略意味,讓人不由自主想臣服的味道一起席卷著蘇玩玩的五感。
門被重重帶上。
一個轉身,蘇玩玩被抵在牆邊,□□抵著她的腦袋。
她被困在男人的身體和牆之間形成的窄小空間內。
男人還嫌不夠,欺身而上。
撞得蘇玩玩蝴蝶骨生疼,眼角沁出淚水。
破廟漏雨,雨水很快滲透進來。
“說,誰派你來的?華家還是牛家?”
男人喘著重重的粗氣。
不知為何,蘇玩玩的呼吸被帶得跟他一個步調。
雨水滴落在霍仿的臉上,眼角下方有一條已經風乾的血痕跡。
向來正氣嚴肅的臉上竟然多了一絲邪氣。
高大俊逸的年輕男人緊緊將一名柔弱的少女貼在牆上,手裡摟著她的腰。
渾身濕透。
兩人的呼吸在雨水中慢慢交融在一起,變得越來越急促。
“霍少帥……是我,蘇挽挽。”
少女的音質軟糯,帶著被驚嚇的恐慌。
男人的軍裝大開,裡麵的白色襯衫在雨水打濕之下化為透明,若隱若現著男人的胸肌。
蘇玩玩的位置淋不到雨,可是少帥緊緊貼著她,她的衣服本來就濕掉了一些,這下麵積更擴大。
男人的大腿之前為了固定少女不讓她逃跑,抵在她的兩腿之間,此時熱氣自她的頭頂噴灑下來。
冷的雨,熱得喘息,充斥著蘇玩玩的耳朵。
蘇玩玩不適地伸手去推他,卻發現全身酸軟無力,觸手的卻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大肌。
那是軍人常年鍛煉的結果。
還有耳邊隨著她移動的槍口。
蘇玩玩立刻鬆手。
“蘇……挽挽?”
霍仿將蘇玩玩帶到能照到月光的地方。
是她。
霍仿隨即收起了□□,這才意識到兩人現在的樣子太過曖昧,立刻起身,卻盤問她。
“你怎麼在這裡?”
霍少帥一起身,蘇玩玩好像又恢複了正常。
蘇玩玩把事情說了一遍。
霍仿身上的正氣和威嚴太足,蘇玩玩有種麵對年輕老師的感覺,在他麵前可乖巧,問什麼答什麼。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下雨雖然澆滅了大火,卻也依舊危機重重。
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也出不去。
藿香山的後山,其實聯通著另一座山,這兩座山的後山常年人跡罕至,成為飛禽走獸的天堂。
這裡非常危險。
蘇玩玩渾身濕透了。
這座廟的屋頂幾乎一半的瓦片不見蹤影,角落裡結著厚厚的蜘蛛網。
中間是一尊廢棄的佛祖塑像,在笑。
唯一不漏雨的一塊區域,就是寺廟西南角。
“過來,把衣服脫了。”
黑暗中,霍仿低沉的嗓音尤為清晰。
“嗯?”
“脫。衣服沾上了血。”霍仿說完,自己先脫掉了軍裝外套。
在郊外身上帶傷口是十分危險的,野獸群的鼻子可以尋著那一絲血的味道摸過來。
蘇玩玩瞥了霍仿一眼。
他向來扣到最上麵的扣子解開了四粒,即使在黑暗之中,上半身結實的男人的春光依舊透過濕透的襯衫展露無遺,可又沒脫掉,脖子以下中間地帶透著一股半遮半掩的惑人味道。
蘇玩玩向來是個沒皮沒臉的,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不在意什麼男女大防。
隻是陡然被迫欣賞到這頂級男、色,饒是厚臉皮如蘇玩玩,也忍不住不好意思。
霍仿坐在地上,左膝屈起,左手搭在膝蓋上。
若是換一個環境,憑他那雙流光瀲瀲的異族眸子,仿佛粹了星雲在裡頭。
這樣的麵相,大多是個風流貴公子。
但霍仿生性堅毅,又性情冷淡,最厭惡亂搞男女關係,活生生靠著性格把由這雙眼睛所主導的氣質轉換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