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兒哭得一愣一愣的。
挽挽掏耳朵, “你的意思是, 他有心上人了, 而且是非娶不可的那種?”
“對啊挽挽……”白萱兒哭得整個臉倒過來的一個囧字。
“你說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呀……我到底是哪裡不好了……”
挽挽的臉皺在一起,“這事情,又不能強求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看開吧。”
“不行,我從小就喜歡我表哥,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白萱兒一指頭點在挽挽的腦門上, “你一個小屁孩, 怎麼知道成人世界的愛恨糾葛?”
白萱兒出其不意的動作把挽挽身邊保護她的人嚇了一跳。
挽挽捂著腦門揮揮手, “你才小屁孩。”
她都艱難地嫁入豪門了。
到底是誰比較不懂愛恨糾葛呀……
“挽挽, 你要幫我,絕對不能讓他們訂婚成功。”
白萱兒捏著挽挽的肩膀。
“萬一人家女方並不喜歡你表哥呢?”
“不存在這種情況。天底下沒有女人不喜歡我表哥。”
“這個……其實近親結婚, 並不利於後代健康的。”
“挽挽, 你彆扯有的沒的。”
挽挽推開她的手。
站起來俯視著她,“白萱兒, 我問你,你表哥得罪你了嗎?他有對不起你嗎?”
白萱兒聽不明白, 傻愣愣地, “沒有啊。”
“他是不是明確告訴你他不喜歡你。”
“是呀。”
挽挽氣場很足, “那不就得了。他沒得罪你, 沒吊著你, 你憑什麼攪和他人生大事呀?
說不定真的是他很喜歡的女孩子呢?”
“可是那我怎麼辦?!”
“感情這件事情要兩情相悅的, 你一個人悅,你表哥不悅,那就不成。
你不能仗著你喜歡他,就去對他的人生橫加乾涉。
你表哥沒有對不起你,你不能這麼坑他。”
坑貨能有這麼清晰的認知,真是不容易。
“你……你……挽挽你是哪頭的,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
白萱兒目瞪口呆,偏偏找不出理由反駁。
“我是你這邊的呀。
你要是真的破壞了你表哥的婚事,他會恨你的。
你要他恨你嗎?”
白萱兒瘋狂搖頭。
“那不就完了。回去洗洗睡吧。”
挽挽製止了一場人倫慘劇,感覺自己棒棒的。
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白警官,但那麼坑人家也是不對的呀。
“我我……你讓我想想……”
白萱兒想了一會兒,“不對!我看見我表哥搭訕過一個很美豔的女人,一看就是壞女人。”
“那也不是你可以破壞你表哥訂婚的原因。
再說了,愛美是熱愛生活的表現。
比如化妝,保養,都是很考驗毅力的事情。”
白萱兒:……
她終於忍不住崩潰了,“蘇挽挽我討厭你……”
“為什麼呀?”挽挽往嘴裡塞了一顆小肉乾。
“天真不諳世事”地笑眯眯地問。
“因為說不過你……”
白萱兒哭得像個打鳴的公雞。
悲從深處來。
“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我表哥的求婚對象,是蠻漂亮的。
胸大屁股翹腿長。”白萱兒悶悶不樂地說
挽挽總覺得這個描述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但暫時想不起來。
“我要去問問舅媽表哥的提親對象。”
“你要乾嘛?”
“我要去狠狠地看她一眼,然後死心。”
挽挽笑噴了。
“你是個小可愛老白。”
“你才是小可愛呢,人家是成熟的女人了。”
白萱兒哭喪著臉給挽挽表演搔首弄姿,“看見了嗎,我也很嫵媚的……”
挽挽笑得拍拍白萱兒的腦袋,“你要是頭小豬豬我就把你帶回家養。”
養肥了也不吃的那種深沉的愛意。
白萱兒:……
她很迷惑誒。
這是在罵她還是誇她?
第二天挽挽上班,白萱兒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邊。
左看看右看看,像防賊一樣。
挽挽:“我發誓,除了你,沒人對你的表哥要和誰結婚這件事情感興趣。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打聽到了,我舅舅舅媽去章家提親了。”
挽挽靠著牆的身子站直。
章家?章家她熟啊……
“章家旁係的小姐嗎?”
章家嫡係都是男丁,以前章朝華就是唯一的小姐。
現在張欣是唯一的小姐。
張欣和白廖警官……
警匪片?
“不是,是嫡係的,家主的女兒。”
白萱兒剛說完。
挽挽叫了一聲,開始激動地搓手。
恨不得搓下來一層皮的那種。
表情也特彆猥瑣……不是……八卦的興奮。
“你乾嘛?!”
白萱兒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好。
挽挽停了下來。
“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去破壞你表哥的婚事,知道嗎?!”
挽挽有點凶。
她凶起來蠻嚇人的。
白萱兒被唬住了,怕怕地乖乖點頭。
“哦……”
好在挽挽沒跟著白萱兒胡鬨,不然坑到自己人了那怎麼可以……
不過還真的被挽挽說中了,女方不一定看得上白廖警官。
對於普通女孩兒來說,白廖是很不錯。英俊又年輕有為。
但那是張欣啊……她自己就是個大佬……
“等等,你表哥家裡是?”
挽挽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是普通百姓,誰敢向章家小姐提親啊,門都進不去吧。
這下輪到白萱兒緊張了。
這兩人都以為對方是平頭老百姓。
“我……其實不是表哥啦,是一表三千裡的那種。所以我家沒錢。
我表哥家也窮,和章家拐了八十個彎有點關係,所以想試試。哈哈,哈哈。”
“哦,我就說嘛,難怪我沒見過他。”
“嗯?”白萱兒鋒利的眼光。
“他……他們這樣的人,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優秀的人。”
兩個人相互打馬虎眼。
分開後,捂著胸口,“呼……差點穿幫了。”
晚上,挽挽把張欣叫出來。
“你這兩天找我有點頻繁。”
張欣翻著菜單。
“我怕我霍仿有意見,說我纏著他老婆。”
“嘿~~”挽挽打趣地看著張欣,“我今天來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什麼事?”
“我知道了一件你的大事。你都不知道,我工作的地方……”
“提親。”
張欣喝了口茶,看著挽挽。
給挽挽憋的呀。
她真打算好好給張欣說一說這件事情有多曲折有多巧合。
結果張欣直接說了。
“已經去啦?”
“嗯。”
“那你答應了嗎?”
“每到我這兒,章老頭給推了。”
“為什麼?嫌棄白廖警官出身低?這臭老頭!”
張欣涼涼地看了挽挽一眼。
“白廖出身可不低。白家就算比不上章家,也是莞城的得力家族。
歸根到底啊,那老頭打著讓我做霍仿小老婆的如意算盤。”
挽挽吃個瓜,又遲到自己身上來了。
“甚至希望我努力一把,把出身不高的你擠下去,自己做大房。”
張欣淡淡地說。
“這死老頭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我不把章家扒下一層皮來,我都對不起我娘。”
挽挽有種精準的預感,章家要麼會倒大黴,要麼……也許有個女家主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你自己呢?白廖警官私下找過你?”
挽挽夾一筷子肉。
“沒有。”
張欣直接否認。
“哦。”
挽挽絲毫不知道,張欣和白廖的緣分全是因為她。
不是她的話,兩人壓根不認識。
最後成了也是因為她。
“他不是喜歡我,她是想抓了我立大功,然後加官晉爵。所以不惜拿自己的婚事做賭注。”
張欣非常篤定,一定沒有錯。
白廖聽到非氣死。
第二天,是公休的日子。
少帥要處理加急文件,去了軍營。
挽挽自己出去玩。
到了晚上,少帥都回府了,挽挽還沒回來。
“挽挽呢?”老管家給少帥換下軍裝。
霍仿皺著眉頭看麵前眼神閃爍的老管家,“何伯,挽挽呢?出事了?”
老管家直接跪到了地上。
“少爺,您打死我吧,少夫人不見了。”
老管家很少叫霍仿少爺,那是小時候的稱呼。
這麼慌不擇言代表他真的慌了。
“起來。說話,把過程告訴我。”
“少夫人早上出門了,身後有您派去的暗衛跟著的。
可後來他們回來說少夫人把他們甩了,不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暗衛們在外頭跪著呢。”
“沒用的東西滾進來!”
少帥重重地拍桌子,臉色很難看。
暗衛們低頭進門,重重地跪在少帥麵前。
“我告訴過你們,挽挽生性調皮,又有些拳腳,不比一般閨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吧?”
兩個暗衛一男一女,齊齊閃自己耳光。
“請少帥刺死。”
兩個暗衛叩頭。
“自己下去領罰吧。”
少帥頭疼地揮揮手。
挽挽不知道她身邊跟著暗衛的。
大概是以為是壞人,所以故意甩掉的。
“去找了嗎?最後一次見她在哪裡?”
“派人在找了,最後一次在南音堂。”
“事情不能掀到明麵上。”
少帥夫人的身份,整個莞城盯著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到了明麵上更危險。
整個帥府今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挽挽昏迷了整整一夜。
被濕潤潤的大舌頭舔醒的。
挽挽渾身一僵。
有東西在舔她……
鱷魚嗎?
救張欣的時候挽挽不怕,但回去以後做了好幾次噩夢。
挽挽快哭出來了。
這家夥畢竟好怕死的。
她艱難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黑色的,帶毛的,大鼻孔,圓圓的。
是一隻狗。
一隻大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