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謝琅大喊。
裡正也看到野豬群徹底亂起來,“用鋤頭、鐵鍬,彆離太近。”
“大刀和砍刀扔進去。”謝琅聽到裡正的吼聲跟著大聲提醒眾人,“朝大的野豬扔。”
根本沒聽清謝琅說什麼的裡正扯開嗓子喊:“知道了。你和謝廣離遠點。”
謝琅拉著謝廣又往後退幾丈,再次彎弓搭箭。注意到謝廣沒射中,“你的準頭不行,給我。”
“我——”
謝琅打斷他的話,“我早就想說,論打獵你遠不如你爹。隻是我爹娘不準我說。”
類似的話謝廣的爹也講過,“有這麼差?”
“是你的骨頭像你娘,不如你爹壯,沒他力氣大。”謝琅胡謅道,“我和我爹剛好相反,他不如我。”
“你倆快彆聊了。”
謝琅把箭射出去,看到裡正的大兒子和小兒子跑過來,“我們在商量接下來射哪一頭。”
“我沒聾。”裡正的小兒子說著,把手裡的砍刀扔出去。
謝琅見狀,跟著把小七的二伯給他的菜刀朝野豬扔去。
野豬驚叫一聲,掙紮幾下,轟然倒地。
謝琅驚得張大嘴,“死了?”
三人轉向他,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頓時把“你何時變得這麼厲害”的話咽回去,認真對抗野豬。
謝琅手頭準,哪怕力氣不足,也沒浪費一支箭。而除了最初那支箭,其餘的不是打在野豬頭上,就是打在野豬眼睛和脖子上,且都是大豬身上。
裡正看到謝琅射的都是大豬,才明白他的意思,大的殺死,小的不足為懼,便令村裡人儘可能打被三郎射中的大豬。
夕陽西下,溫家裡的人送第三輛磚過來的時候,養蠶裡的男人們癱坐在地上,看到野豬鑽進山上。
過了好一會兒,村裡的女人走出來。
“三爺!”
謝琅渾身一震,扭頭看到小七飛奔過來,嚇一跳,連忙張開雙臂接住他,“怎麼了這是?”
“三爺……”小七抱著三郎的脖子,哇一聲大哭起來。
“小沒良心的。”
謝琅轉過身,看到小七的大伯就在他不遠處,冷冷道,“你說什麼?”
“說話都不準說?”
謝琅霍然起身。
裡正伸手抓住他,“乾什麼?給我坐下。”
“他說的話您老人家沒聽見?”謝琅居高臨下的看著裡正。
裡正不禁打了個哆嗦。
謝琅此時滿臉豬血,配上凶狠的眼神,簡直和山上的餓狼有一比。
“聽見了。”裡正道,“他沒提名沒提姓,你不能當沒聽見?”
謝琅坐下,拍拍哭得不能自已的小七的背,“小七隻是關心我,他們就看不過去。改天小七跟著我大口吃肉,他們管小七要,小七不給,是不是得戳著小七的脊梁骨罵?”
“他不敢。”裡正轉向小七的大伯,“以後再敢說些沒用的話,彆怪我不客氣!”
裡正輩分高,識文斷字,在村裡極有威望,他若說把誰趕出養蠶裡,八成村民都會同意。
小七的大伯瞬間不敢嘴硬,小聲嘀咕,“我就是隨口一說。”
“我以後隨口說你要錢不要爹,是個大沒良心的,你也彆生氣。”謝琅道。
小七的大伯臉色漲紅,張嘴想說什麼,對上裡長的視線,頓時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擦擦你的臉。”裡長見此,也沒再數落他,轉向三郎,“小七被你臉上的血嚇到了。”
謝琅用衣袖給小七擦擦眼淚,“彆哭了,我沒事。”擦掉臉上的血,就問撐著鐮刀坐在地上的謝建業,“大伯沒事吧?”
“怎麼了?”裡長忙問。
謝建業有氣無力道,“小野豬逃跑的時候撞了我一下。不礙事。這次怎麼這麼多野豬?”
“我也納悶。”裡正一邊查看死了多少頭野豬一邊說,“我感覺山上出事了。我想上山看看,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
“我去。”三郎伸出手。
“不!”小七驚叫。
裡正看到小孩雙手抱住三郎的胳膊,樂了,“這孩子倒是跟你親。你怎麼養的?”
“我家的雞蛋都給他吃了。”謝琅一本正經道。
裡正不信,謝三郎一家可是出了名的會過日子,“是嗎?小七。”
“是餅。”小奶音格外認真。
謝琅捏捏他的小臉,無奈地笑笑,“你呀。野豬都跑了,我不會有危險。說不定還能給你抓一頭小野豬玩。”
“不要小野豬。”小孩的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裳。
裡正看著更加稀奇,“這孩子怎麼這麼粘你?”
不應該啊。
小孩在昨天之前恐怕都沒見過三郎。
“大概知道我是他唯一親人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