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半功倍(1 / 2)

我在漢朝養老 元月月半 11655 字 8個月前

謝建業傻掉了。

“繩子!”謝琅皺著眉頭再次開口。

被他一番動作嚇呆住的姚桂芝瞬間回神, “繩,繩子……”像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扒拉,從羊圈牆上扒拉出一根係羊的草繩, 慌慌張張遞給謝琅, “繩子,繩子,在這兒。”

“係上。”謝琅道。

姚桂芝一個勁點頭, “哦,哦, 怎麼係?”

“捆豬扣會不會?”謝琅問。

“乾什麼?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去官府告你!”

啪!

謝琅抬腿壓住他的胳膊,騰出手來朝他腦袋一巴掌, “彆急,等會兒三爺就帶你去見官。還是去見九卿之一的廷尉。”

男人抖了一下, 瞬間老實下來。

謝琅不禁輕笑一聲, “怕了?知道廷尉審案先用刑?怕就老實點,三爺一高興,饒你不死。”

“他是誰?你認識他?這是怎麼回事?”清醒過來的謝建業一邊幫他妻子一邊急急問道。

謝琅:“不認識。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專乾搬山卸嶺的勾當。”

謝建業不解其意, 但謝琅說勾當, 又說山和陵,結合他剛才說知道下麵冷, 緊接著謝琅就變臉, 隱隱猜出來, “盜墓?”

男人猛然抬起頭。

謝琅又朝他腦袋上一巴掌, “給我老實點。”

“真真的?”謝建業難以置信,“你要, 要那個鏟作甚?又不能挖墳墓。”

謝琅:“可以探一下裡麵是生土還是熟土。是熟土就是墓地。”

秦漢時期流行土葬,洛陽鏟在手簡直事半功倍。

謝建業明白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在外吹牛了唄。”謝琅見他們用的是草繩,“再用麻繩捆一遍。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是被我發現,哪天他被官府抓到,整個養蠶裡都得死。”

謝建業打了個寒顫,“那怎麼辦?”

“去找裡正,讓所有人過來。彆屁大點事就到處嚷嚷。鬨得天下皆知,對養蠶裡有什麼好處。”

謝建業的閨女忙說:“我去找裡正。”話音落下就跑到外麵喊人。

片刻,人就齊了。

謝琅把事往厲害了說,見有些人好似不以為然,就說:“彆以為我誇大其詞,這人如果去挖高祖皇帝,或著先皇的陵,你們覺得皇上會放過我們嗎?”

所有人瞬間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謝琅鬆了一口氣,“以後少在外麵吹牛。”

“聽見沒?”裡正緊接著就問。

眾人忙回答:“聽見了。”

嚇出一身冷汗的裡正長舒一口氣,就問謝琅,“送去官府?”

“對!帶上我大伯做的那個鏟子。”謝琅道。

裡正:“你不去?”

“我……”謝琅想說他去不去無所謂。又擔心這群不會忽悠的見到官老爺太過誠實,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我去也行。大伯彆去了,幫我喂牛,看一下家,照看一下小七。”

小七伸手抓住謝琅的衣裳。

“彆怕,一會兒就回來。”謝琅道,“咱家門沒關,你快回家看著。”

謝建業接道,“小七,再不回去你家的雞和鴨就跑出來了。”

“那我回家啦?”小孩可憐巴巴望著謝琅,希望他拒絕。

謝琅衝謝廣使個眼色,謝廣走過來抱起他,“不回家小偷就把你的牛偷走了。”

“謝廣說得對,小七,快回去。”謝琅不假辭色道。

小孩噘著嘴彆過頭。

謝廣連忙把他抱走。

謝琅就想喊裡正,可以走了。一看身上沒一文錢,還穿著草鞋。又回去拿點錢,換上衛青給他買的布鞋,收拾一下頭發才去找裡正。

期間謝琅去哪兒,小七跟到哪兒。

謝琅到門口,小七不再跟,回屋搬個草墊坐在外麵。

晌午姚桂芝把飯送過來,小七吃完上個廁所,回來繼續坐在外麵,連他的好朋友虎子都不管了。

謝廣讓他進屋,小孩恍若未聞。謝廣擔心他哭出來,乾脆把他家豆子搬過去,挑豆子裡的泥塊,順便陪他。

話說回來,謝琅和裡正把人帶到廷尉衙門,廷尉還沒審,那人就交代了――謝琅所料不差。

謝琅主動上繳洛陽鏟,承諾以後不再做,官府也沒為難他們,把那人收押,就放謝琅他們回去。

在街上碰到謝伯文一行,謝琅坐謝伯文的車回到家,也快到申時了。

看到小七從地上跳起來朝他跑過來,無需謝廣解釋,謝琅也知道小孩一直在門口等他,不禁說,“總算養值了。”

小孩不解其意,頭埋在謝琅肩膀上,弱弱地喊著,“三爺,三爺……”

“你三爺回來了。”謝伯文看一眼小七,就轉向謝琅,意有所指道,“這孩子,你得上點心。”

謝琅歎氣道:“我知道。”

四歲的小孩。一歲沒了爹,兩歲沒了娘,四歲沒了爺爺,跟著他,他早出晚歸,把小孩一人扔在偌大的家中,著實可憐。

“三爺最近哪兒都不去。”謝琅道。

謝廣忍不住問:“你不是要把小七送去咱們村的私學?”

“你哪來這麼多話?”謝伯文又想揍他兒子。

謝琅笑道:“我和小七一起去。”

“啊?”謝廣驚呼。

謝伯文麵露驚訝。

“我懂的道理不少,會的東西不少,卻不識字,這點可不行。”謝琅道,“不為自己,為了跟那個王公子處好,也得學點東西。”

謝伯文點頭,“是得學一點。可那屋裡都是小孩,你這麼大……”好意思嗎?

“我才十七,不是很大。”謝琅衝謝廣努一下嘴,“去不去?”

謝廣看向他爹。

農家孩子會種地就成了。

謝伯文以前這樣認為。最近天天去城裡,連朝廷掛在城牆上的緝捕文書都看不懂,想跟買豆腐的人套個近乎都不知從何說起,反倒覺得他該識字。

何況隻是上午半天,下午不耽誤乾活。

謝伯文:“想去就去。”

“那是不是得準備筆墨?”謝廣說著又看他爹,希望他爹能給他些錢。

謝琅笑道:“我給你的那個鹿腿,不是被你爹賣了嗎?賣的錢給你沒?沒給你找他要,咱們明兒去買筆墨。”

“對,爹,那是我賺的錢。”

謝伯文瞪著他問:“我養你這麼大,管你要過錢沒?”

“我,你,我……”謝廣語塞,扭頭就找謝琅求救。

謝琅笑道:“你把他養大,他給你養老。你現在找他要錢,等你老了,他找你要錢,你有嗎?”

“對,你有嗎?爹。”謝廣跟著問。

謝伯文無奈地轉向謝琅,“三郎兄弟……”

“我們用筆墨把夫子教的記在竹簡上。平時就用木棍在地上練字,一支筆可以用三年。”謝琅解釋給他聽。

謝伯文算一下平均每月合多少文錢,發現沒幾文,“我明天去城裡給你們捎回來。”

“那我現在就把錢給你。”謝琅把荷包遞給他,“我和小七你買一份就成了。”

謝伯文靈機一動,“對,我去找仲武,他小兒子去學堂,跟他一起買一份。”

謝廣無語,“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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