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謝琅(2 / 2)

“三爺!”小孩眉頭緊皺,“你放開我。”

謝伯文勸道:“小老虎還小,等它長大再領它出去。”

謝琅捏捏小孩的臉,“他可不是想領著小老虎出去玩,他是讓虎子咬我大伯。”

小孩不掙紮了。

謝伯文很是意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咬你大伯乾什麼?”

“對,咬我乾什麼?我今天又沒數落你。”謝建業走進來就問。

謝琅笑道:“他以為你來替你兒媳婦出頭,要逮住我打一頓。”

謝建業尷尬了。

“你大嫂,她是真不懂事。”

今天一早謝建業聽到隔壁嘀嘀咕咕,姚桂芝趴在牆邊聽好一會兒沒聽清楚,誤會以為謝大郎和他妻子因為瑣事叨叨,便和謝建業裝作沒聽見。

剛才謝二郎到他家把他大兒媳婦乾的事說出來,謝建業很後悔沒讓姚桂芝再聽聽,指不定就聽見他們在說謝琅。

謝琅:“你打算怎麼辦?”

“我讓你伯母去訓她了。她以後再說你,我就叫大郎把她送回去。”謝建業道。

謝琅哼笑一聲,“大伯,伯文哥,趁你倆都在,又沒外人,我就和你們直說了,我以前什麼樣你們也知道,會做犁和耙,純粹是生活逼的。會做豆腐,也是巧了,你們又信我才能做出來。

“以後再向我討主意,知道的我會說,不懂的我也不會裝懂,編個瞎話騙你們。但我是人,不是神,說的不一定全對。以後不論結果如何,都跟我沒關係。”

“這……”謝建業看向謝伯文。

謝伯文沒開口,示意謝琅繼續。

“像今天的事,我確定發黴的豆腐可以吃,但就像大嫂說的,我沒做過,也有可能害得你們白白浪費那麼多豆子。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你們不怪我,你是我大伯,你是我伯文哥。你們怪我,彆說找我討主意,想借我家的犁,我也不借。”

“不會的。”謝伯文還以為他不再管他們,聽他這樣講反倒鬆了一口氣,“你也是為我們好。”碰一下謝建業,讓他表態。

謝建業點頭,“對。真壞了也不過是這些日子白乾。天晴再賺回來就是了。”

“那你們也得記住今天的話。每次出點事就來找我,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我是個滿嘴瞎話的小人。哪天傳到王公子耳朵裡,咱們真有事求他,他也不會幫我。人家送我東西,是覺得我這人還可以處處。”

此時的人重信譽,謝琅這樣講,謝建業和謝伯文慎重起來。

謝伯文道:“以後再遇到今天這種事,我來找你也不會白天過來。”

“伯文說得對。來也是等大家歇了,悄悄地來。”謝建業跟著說。

此時謝琅真不生氣了。

先前不準備說話的話,謝琅說出來,“伯文哥,我看路明天還沒發趕車,今天少泡點豆子,明天做四板,和仲武哥挑去城裡,再把沒發黴的油皮帶上,相熟的酒肆每家送點。一定不能要錢,塞給你也彆要。”

“為什麼?”謝伯文疑惑不解。

謝琅:“謝謝他們天天買你們的豆腐,再順嘴提一下你們的黴豆腐。他們心裡高興,答應在自家酒肆裡賣黴豆腐,等豆腐好了,你們直接送過去就成了。黴豆腐費時,你跟他們說成費事,多收點錢,他們也不會多想。”

推己及人,謝伯文覺得賣豆腐的人不錯,黴豆腐的價錢稍微高一點,他也不會壓價。

謝建業打鐵,算半個生意人,仔細想想謝琅的話,很有道理,“我去告訴你大哥和二哥。”轉身要走,又猛然停下,“你大嫂又該覺得沒必要,嘮嘮叨叨個沒完。”

謝琅這次沒忍著,立刻翻個白眼。

謝建業很是尷尬,“她敢說你,我就叫你伯娘去找她娘。”

謝琅彆過臉,無聲地告訴他,你家的事跟我沒關係。謝建業歎了一口氣,跟謝伯文使個眼色,幫我勸勸他。

謝伯文點點頭,謝建業才往外走。

“慣的!”謝琅等他走遠才哼一句。

謝伯文笑道:“你大伯說你爹娘慣你,其實他比你爹娘還會慣孩子。我家謝廣敢像大郎那樣由著媳婦來找自家兄弟,我早把他的腿打斷了。”

“不說他了。剛才我大伯在,我怕他心軟就沒說。”謝琅道。

謝伯文:“還有什麼事?”

自然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

謝建業和謝伯文在乎信譽,謝大郎和謝二郎膽子小,不敢以次充好,那兩家見錢眼開的可不在乎。謝琅擔心他們把發黴的油皮以及不新鮮的豆腐賣給酒肆,毀了四家信譽,就把他的擔憂告訴謝伯文。

天天下雨,謝伯文窩在屋裡做豆腐,沒見過他們,就把那兩家忘了。

謝琅說完,謝伯文一陣後怕,“我去找他們!”

“沒用,不會聽你的。”謝琅看向小七,“你說是不是?”

小孩隱隱聽出他大伯和二伯要乾壞事,不是很懂也說:“三爺對。”

謝琅笑著把他放地上,“外麵風大,和虎子回屋。”

“虎子,我們去睡覺。”小孩到屋裡,把小老虎放窩裡,就脫掉鞋爬上榻,奶聲奶氣道:“虎子睡吧。睡醒就吃飯啦。”

謝琅樂了,“這孩子。”關上門,才繼續說,“你跟他們說,明天不賣隻送,看他們什麼態度。如果不同意,就跟他們說分開走。”

“也可以。正好不用跟他們解釋黴豆腐。”謝伯文道,“聽你說黴豆腐需半個月,我就擔心他們放十天,或者四五天就拿出去賣。”

謝琅:“城裡人聰明,隱晦的提一下你們雖然是一起的,但各做各的,人家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城裡人是能聽懂,但謝伯文依然不放心,入口的東西,不是旁的。撇清了關係,把人吃出問題來,他們也會被那兩家連累。

可天放晴,不但要做豆腐,還得犁地種糜子。謝伯文本打算借謝琅的牛,想到他自己用,謝建業也得用,還得幫村裡犁荒地,就端一盆豆腐找彆家借牛。

地犁好耙好,第二天又下雨了。不過這次堪堪下濕地皮就晴了。

不甚潮濕,倒是方便了百姓,晾上半天,直接把糜子撒下去,今年的春種就結束了。

忙完地裡的活,謝琅歇兩天,離謝伯文家最早的一批豆腐也有十四天了。

當天下午申時左右,謝琅估計大家都吃了飯,家裡也收拾妥當了,就去堂屋挖一碗,抱著兩個洗刷乾淨的瓦片,領著小七出了家門。

隨後喊一聲前院的謝建業和姚桂芝,就去謝伯文家中。

謝廣沒容謝琅吩咐,就用土坯支起簡易的灶,點火燒熱瓦片,放油放豆腐。

帶著一點點水的豆腐碰到滾燙的熱油,刺啦一聲,臭氣熏天。

謝建業和姚桂芝不約而同地捂鼻子,謝伯文一家三口臉色驟變,隨即麵麵相覷,這東西吃了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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