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說去多少合適?”錢小花問。
謝琅指著南邊那群女人:“去掉你妯娌二人去十個。男人也去十個。”
“二十個人夠乾啥的?”錢小花不讚同。
謝琅指著自己,“我一個頂你們一群。”
“我我,忘了。”謝琅整天在村裡,村裡人很容易忘記他身後有人。而他身後的人剛剛還在他家用飯。然而,錢小花還是覺得人太少,沒氣勢,“十個男人不包括我大哥和我侄子?”
謝琅:“不包括你們家的幾個。”
“那就聽三郎叔的。”錢小花看向眾人。
老裡長總感覺謝琅跟過去,謝蓮花婆家人得老實的跟孫子一樣,便接著錢小花的話說,“對,聽三郎的。”指一下女人,“你們幾個過去。”又指一下男人,“還有你們幾個。”
謝琅查一下人數,“走吧。”
“就這麼空著手過去?”錢小花問。
謝琅反問,“不然呢?”
“他們要是打咱們,咱們隻有挨打的份兒。”錢小花道。
謝琅笑著問,“他們敢嗎?”
錢小花張了張口:“……不敢。”
“那還有什麼問題?”謝琅又問。
沒有了。
半個時辰後,養蠶裡一眾抵達謝春娥家。
謝春娥村裡人以為他們是來打架,可又不見他們拿東西,為首的還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村裡人看不懂,謝春娥也看不懂了。
“三郎叔,你們過來這是?”謝春娥看一眼她大嫂和二嫂,要乾什麼啊。
謝琅:“去蓮花家,你跟我們一起去。免得他們家人以為是你的主意,以後有事沒事都找你們家麻煩。”
此話一出,養蠶裡一眾瞬間明白謝琅為何不準他們動武。他們把這邊的人打出個好歹,謝春娥一家可就得跟著他們搬去養蠶裡了。
李秋月和錢小花也明白過來。
錢小花拽一下謝琅的衣袖,小聲問,“蓮花她嫂子?”
“按先前說好的辦。”謝琅轉向謝春娥,“帶路吧,春娥。”
謝春娥指著南邊,解釋道,“他家本來在我家前麵。蓮花嫁進來做素雞,她男人當泥瓦匠,家裡的牲口和犁、耙、耬車租給村裡人,兩年就賺了不少錢。在東頭空地上蓋了三間大瓦房。”
“何時蓋的?”謝琅瞥一眼李秋月才問。
李秋月搶先說:“去年年底。”
謝琅嗤一聲,“瞞的夠嚴實啊。”轉向錢小花,“平時那麼能嘚啵,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事?”
“我也是今年才知道。”錢小花弱弱道。
謝琅挑眉,“蓮花主動說的?”
錢小花下意識看她大嫂。
謝琅拉下臉,“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不容兩人開口,“不老實交代,我——”
“說,說。去年蓮花她嫂子找蓮花借錢,蓮花不想借,她男人要借,兩口子吵一架,蓮花氣得領著孩子回,回咱們村了。你們以前跟我們說,不想借就把錢換成東西。大嫂就叫蓮花蓋房子。”錢小花看一眼她大嫂,李秋月彆過臉,裝沒聽見。錢小花才敢繼續說,“蓮花把家裡的錢用光了,她嫂子就要跟蓮花學做素雞。蓮花不願意教,她嫂子偷學,倆人為此還打一架。”
謝琅:“吵架也是因為這事?”
“不是。這事我知道,她嫂子說她生不出兒子,蓮花罵她嫂子,蓮花的婆婆從中說和,蓮花覺得她婆婆向著她嫂子,她男人也向著她嫂子,所有人都欺負她。”謝春娥道,“晚上就上吊死了。”
謝琅轉向李秋月,“你不是說蓮花是她嫂子氣死的?”
“難道不是?她彆說蓮花生不出兒子,蓮花也不會跟她吵架,也不會氣得上吊自殺。”李秋月道。
謝琅想她就蓮花一個閨女,歎氣道,“行,都怪她。春娥,蓮花她嫂子在哪兒?”
“都在東頭。”謝春娥試探道,“你們是來找她嫂子的?”
謝琅:“不全是。走吧。”說著就往東去。
這個村的人不如養蠶裡的人富有,大部分人家都是泥草房,個彆人家是泥瓦房,以至於謝蓮花家的三間青磚瓦房在這個村格外顯眼。
謝琅遠遠看到這處房子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咋了?”錢小花小聲問。
謝琅不知該說什麼好。沒有自己的娘和嬸娘的度量,還學她們一般小氣摳門,這次不上吊,下次也會被自己氣死。
“我要是罵你生不出兒子,你會不會氣得上吊?”謝琅問錢小花。
錢小花脫口道,“我吃飽了撐的啊。再說我——”猛然停下來,她明白謝琅的意思,此事固然怨謝蓮花的嫂子,也怨謝蓮花自己,不該把事做那麼絕,逼的謝蓮花的嫂子戳她心窩子。
話又說回來,謝蓮花還年輕,又不是生了七個八個,生不出來了。
一個閨女,家裡有錢,娘家還能幫一把,半夜上吊,真是吃飽了撐的。
錢小花小聲問,“你不是說你能看出自殺還是他殺?咱們先過去看看。”
謝琅道,“我們男人過去,你們去找她嫂子。他們村的男人敢動手,就叫你兒子去找廷尉。”轉向謝春娥,“帶她們去找蓮花的嫂子。”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