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找不上你。條件也不難,蓮花的孩子我們帶走,從此跟你們家沒關係。”
謝琅此言一出,錢小花等人停下來。謝蓮花婆家嫂子就想跑。馮英朝她腿上一腳,“給我老實點!”
“你們彆欺人太甚!”
謝琅循聲看過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和謝蓮花的丈夫有幾分像,“這話該我說,你們彆欺人太甚!”
“蓮花不是我們害死的。”老婦人道。
謝琅輕笑一聲,“我說是,你們村誰敢說不是?我要是想欺負你們,跟我過來的就是他們,是廷尉府的差役。”
“這位謝裡長,年紀輕輕口氣可不小。”
謝琅轉過頭,看到一位精神抖擻的老者往這邊走來,又見其穿的不甚好,但很乾淨,和周圍村民有些不一樣,“你是他們村裡長?”
“是的。不如謝裡長年少有為。”
謝琅點頭,“你是不如我。自打我當上裡長,我們養蠶裡的人都住上了青磚大瓦房,家家都有幾貫錢,還都有一頭大牲口。”
老者噎的說不出話來。
謝琅輕笑一聲,看向謝蓮花的丈夫,“常言道有後娘就有後爹,我們不是想欺負你,是擔心孩子跟你受罪。”
“我沒打算再娶。”男人脫口而出。
謝琅能看出來他心裡這樣想的,便指著他娘,“你娘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娘同意,我們就不要孩子。”
謝蓮花的丈夫轉向他娘。老婦人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吧。”謝琅再次轉向他們村裡長,“我剛才並沒有嚇唬你們村的人。你不信我,大可去問問亭長,我謝三郎今年二十三,沒服過兵役,也沒服過勞役。知道為什麼?”
“陛下下旨給我們家三郎免了。”馮英接道,“我是三郎的二嫂,我可以對天發誓,陛下親自寫的聖旨,東方朔去傳的旨。聖旨此時就在三郎家放著。”
眾人臉色變了。
錢小花雙手叉腰,“怕了?當年我們把蓮花嫁到你們村時,跟你們說好好待蓮花,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也以為我們嚇唬你們?也不去十裡八村打聽打聽,亭長如今見到我三郎叔都口稱三公子。”
“東方朔也是這樣喊三郎的。”馮英接道,“東方朔說三郎是他好友,三郎當著東方朔的麵說他沒東方朔這種朋友,東方朔都沒敢吭一聲,還三天兩頭去教三郎家的小七學文識字。”
謝琅笑道:“跟他們費什麼話。蓮花那種不長腦子的,人家誇她幾句她都能把頭割掉給人家,這群人都拿蓮花沒辦法,你們說再多他們也不信。”
“也是。一個比一個無知,不可能相信你一個種地的能驚動當今陛下。”馮英道,“更不敢相信你還有許多好朋友,其中一個還是長平侯衛青大將軍麾下的將軍。”
站在謝琅對麵的老者終於變臉。
謝琅開口道:“孩子給我們不?”
“你問他們。”年邁的裡長開口道。
謝琅轉向謝蓮花的丈夫,“我們隻要孩子和牲口,犁、耙和耬車都給你,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你逢年過節去看看蓮花就行了。”
“我隻有那一個閨女。”男人不舍得。
謝琅轉向李秋月,“他想孩子,想見孩子讓不讓他見?”
李秋月轉向她男人,因為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她也拿不定主意。
小七的大伯隻知道打打殺殺,“三郎叔,我們聽你的。”
“兩個月見一次。”謝琅道,“行就這樣,不行我們一樣會把孩子帶走。你今天不給,我明天領著差役過來接孩子。”
謝春娥開口道,“給吧。我嫂子家有錢,兩個兒子大了,但也沒到娶親的年紀,這麼多人疼一個孩子,孩子跟著他們遠比跟著你們好。”
“你要是能撐個五六年,那我做主,六年後,孩子八歲大的時候,給你送過來。”謝琅道。
錢小花忍不住開口,“不行!”
“他撐不了那麼久。”謝琅瞥他一眼,“就憑他有一個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不通情且不達理的老娘。”
自己的娘什麼德行,自己清楚。
謝蓮花的丈夫道,“一個月一次。”
“過些天你去給公家做事,一走一個月,你怎麼去看孩子?”謝琅建議李秋月把孩子接走,就是擔心孩子的娘沒了,爹不在家,孩子跟著祖母過一個月,等謝蓮花的丈夫回來,孩子已被偏心的祖母,和不懂事的伯娘折騰傻了。
男人說不出話了。
李秋月和錢小花先前以為謝琅叫她們要孩子,是想讓謝蓮花婆婆一家嘗嘗骨肉分離之痛。謝琅此話一出,妯娌二人才知道謝琅是真心為孩子好。
錢小花開口道:“孩子呢?”
“在我娘家裡。她總是哭著要蓮花。”謝蓮花的丈夫說。
謝琅道:“你帶你嬸娘去抱孩子。李秋月,把你給蓮花準備的衣裳換上。”指著小七的二伯,“把你們家給蓮花買的驢牽走。不可多拿他們一針一線。我養蠶裡的人不缺這點東西,不要讓人瞧不起!”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