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順嘴道:“沒人給我生。”
“我給你找一個?”錢小花接的飛快。
小七忍不住說:“不稀罕!”
“我沒問你, 一邊玩去。”錢小花道。
小七哼一聲,“我不同意, 我三爺是不會找的。”他同意了, 他三爺也不會找。他三爺可不是一般人。
錢小花終於用正眼看小七, “你三爺說的?”瞥一眼謝琅。
“我三爺沒說, 但我就知道。”小七道。
錢小花撇嘴笑笑,“三郎叔——”
“小七說得對。”謝蓮花的閨女不在這邊,謝琅懶得同她廢話, “必須得讓小七滿意。”
錢小花:“那是你娶妻, 還是小七娶?”
“他先看滿意, 然後再是我。”謝琅道。
錢小花皺眉, “你也太慣著他了。”
“三爺就我一個孩子, 不慣著我慣你啊。”小七瞪她一眼,就推推謝琅, “三爺,我們走, 不跟她說。”
謝琅拎起筐子就往家去。
錢小花衝小七的背影翻個白眼, 嘀咕道,“過兩年你三爺成親了有你好受的。”
“你說什麼?”小七猛然回頭。
謝琅拉住他的胳膊, “彆理她。”到家才說,“三爺不娶妻, 你不用擔心。”
“我才不擔心。我是擔心她說你。”小七道。
謝琅改摸摸他的腦袋, “我知道。”拿掉掛在他脖子上的鑰匙, 打開門就把黃泥倒在西偏房門口。
“三爺, 要不加點水?”小七問。
謝琅搖了搖頭,“你用鋤頭把泥土弄碎,等據兒來了,你倆一起做。”
“好的。”小七去屋裡拿鋤頭,謝琅往四周看一眼,驢和馬喂好了,此時都在外麵。牲口圈也打掃乾淨,那四隻的口糧都在屋裡掛著,沒什麼事了。謝琅又想一下,“我來吧。你去屋裡看書。”
“三爺!”
謝琅嚇一跳,“怎麼了?”
“快來!”
謝琅連忙跑過去,“有蟲還是老鼠?”
“這這,這不是蟲吧?”小七往後退兩步,用鋤頭撥開裹在泥裡的東西。
謝琅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彆動!”
“動了。”小七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忙轉向謝琅,“活的?”
謝琅眉頭緊皺,“蛇?”
“什麼?”小七指著動了一下又裝死的東西,“這,這白色的,還有白色的蛇?”
謝琅想走近一點看個仔細,又擔心裝死的蛇突然撲上來,“不會是青城山下的白素貞吧?”
“什麼真?”小七沒聽清。
謝琅道:“白素貞。”
“這條蛇叫白素真?”小七看著又動了一下,隻比他的手指頭粗一點,兩尺長的蛇,“不是叫白真素?”
謝琅險些嗆著,“彆胡說。”
“三爺怎麼知道?你以前見過她?”小七好奇地問。
謝琅不過是隨口一說。他覺得這條蔫頭蔫腦的蛇也得了白化病,可他沒法跟小七解釋什麼是“白化病”,“我瞎說的。”
“啊?”小七張大嘴,“你,你瞎說?還說的那麼認真。”
謝琅有些不自在,“不行?”
“行,我三爺什麼都行。”小七道,“那這條蛇能吃不?”
謝琅可不敢吃,“不行!”
“打死呢?”小七又問。
謝琅想點頭,忽然想到自打他放了那隻黃鼠狼,他家這些年都沒遭過老鼠,“把它放了。”
“放生?”小七問。
謝琅不信鬼神,因為他從未見過。而前世經曆太多,讓他很相信因果報應,便把方才用來抬土的竹子給小七,“把它挑出去。”
“它這個樣送出去也是死吧。”小七指著動一下要歇好一會兒的白蛇,“我總覺得它快死了。”
謝琅想一下,找個破罐子放羊圈上麵,把白蛇挑上去。
“它要是好了,會不會咬咱們?”小七擔憂道。
謝琅也擔心這點,“你彆往那邊去。”頓了頓,“叫猴哥和小狼出來。”指著羊圈門口,“讓它們在這邊睡覺。”
小七恍然大悟,“我差點把它們給忘了。”有四隻凶獸在家,白素真變成真素白他也不用怕,“猴哥,小狼,出來。”
“它們昨日打的東西又吃光了?”
小七往外看去,劉徹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孩,“孟達爺爺,據,四郎。”
“小七,我來啦。”小劉據邁開小腿跑過來,就衝謝琅咧嘴笑,“三叔。”
謝琅不禁往他身後看。
“仲卿在拿東西。”劉徹道。
謝琅:“買的什麼?”
“你昨日說紅薯粉得省著點吃,我就想告訴你上林苑還有很多。”衛青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大布袋,“這裡都是。”
謝琅連忙走過去,“多謝。”
“你謝他?”劉徹滿不高興地問。
謝琅好生無語,“多謝孟達兄。”
劉徹還有些不高興,但他知道不能太過分,“怎麼就叫它倆出來了?”指著金猴和大黑狼。
“大老虎呢?”小劉據好奇地問。
謝琅:“叫它們出來看家。”然後對小劉據說,“在屋裡。虎子困了,讓它睡會兒,下午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劉據點一下頭,“好的,三叔。”
“真乖。”謝琅家沒老鼠,就把紅薯粉放灶房裡,然後把盆裡的東西端出來,“現在嗎?”
劉徹挽起衣袖,“怎麼開?”
“不知道。”謝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