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或許能夠擴展一下資料,亂步應該接受過一定程度的體術訓練,甚至熟知身體各個部位的弱點,搭配上亂步無與倫比的推理判斷能力,絕對會十分恐怖。
隻不過礙於先天條件限製,亂步能發揮出來的部分很有限,否則絕對是當殺手的不二人選。
這麼說來,亂步和琴酒這位組織第一殺手的深厚交情就很合理了。
蘇格蘭掩飾掉自己的失態,跑了兩步跟上去,“抱歉,我隻是開個玩笑。”
亂步氣呼呼地又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蘇格蘭摸了摸下巴,斟酌道:“那等會兒我請你吃最新口味的冰淇淋怎麼樣?”
亂步臉上雖然有著“明明是我出錢為什麼是你請我”的嫌棄,但還是就著這個台階下了。
他知道蘇格蘭是為了讓他不要賴床才說了善意的謊言。
亂步隻是輕微有一點起床氣,發現自己被蘇格蘭騙到有些鬱悶罷了。
“我看過昨天的宣傳單,要樹莓味的,大份!”亂步轉過頭說道。
蘇格蘭稍稍回憶了一下,似乎是最大號冰激淩碟的,他有些擔心亂步會不會再次把自己吃到胃痛。
亂步讓他放寬心,自己從來不做沒把
握的事,寬慰道:“沒關係,如果太冰了我會扔掉。”
聽到這番浪費糧食的暴論,蘇格蘭十分無奈,但卻不能反駁。
“好吧,聽你的。”
海邊的氣溫適宜,太陽雖然不毒辣但還是有些烈,長時間在戶外指不定要曬傷,亂步被蘇格蘭壓著穿了一身料子輕薄的長袖休閒裝。
這是蘇格蘭從琴酒那裡受到的tip之一,亂步皮膚比較敏感,很容易受外界環境影響。
在烈日的環境下很容易被暴曬到脫皮,最可怕的是這種反應還不是立刻出現的,往往要過了一夜,才能發現不好好防護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也都被蘇格蘭監督著塗了防曬霜,儘管亂步一直在嫌棄防曬霜油滋滋的,但還是一邊抱怨一邊口嫌體正直地塗好了,一看就是吃過太多次虧,已經知道長記性了。
蘇格蘭不知道有過幾次後果嚴重的經曆,但總歸是比吃涼食吃到胃痛這種事經曆得更多。
亂步走在前麵緩慢地領路,隻在口袋裡放了一把棒棒糖,可以說是輕裝上陣了。
蘇格蘭跟在後邊,身上還背著個放著兩人隨身物品的背包,走路看著比亂步更加放鬆,卻時刻注意著周遭的環境。
順便提醒一下其實並不認路的亂步應該在哪個路口轉彎。
來靜岡縣這一趟,名為采風實為度假,兩人並不急著做什麼,一路散步到沙灘邊,最火爆的冰激淩店就開在這裡,隔著很遠一段距離就能看到大排長龍的隊伍。
亂步萎靡了,悄悄慢下腳步,以極其明顯的龜速向前挪騰,直到蘇格蘭以正常速度走到了他前麵。
亂步縮到蘇格蘭身後,說:“蘇格蘭,排隊。”
蘇格蘭覺得頗為好笑,抬手曲指敲了下亂步的額頭,環視一周,在另一邊的遮陽棚底下發現了空位。
他指了指那邊的空位道:“先去那邊等我吧。”
亂步吃痛地捂住了被打到的地方,但為了不用排隊他不和蘇格蘭計較,隻叮囑道:“要樹莓的,大份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蘇格蘭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亂步滿意了,捂著額頭去蘇格蘭指的那個空著的兩人座位坐下了。
排隊的人數還在增加,亂步撐著臉盯著隊伍,蘇格蘭排上隊後很快被人群遮擋著隻剩下一片衣角了。
還好店家的手腳夠麻利,排隊的人多,店家做冰激淩的速度也不慢。
隊伍始終在向前推進,估計用不了很久就會排到蘇格蘭了。
亂步有些無聊地撐著下巴,他其實不太喜歡這種人群密集的場合,但很多時候無法避免地要往人堆裡紮。
亂步翠綠色的眸子略有些灰暗,目光從周圍的人群中掃過,所有他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會在轉瞬間湧入腦海,仿佛在悄悄剖開所有人的內心。
左手邊第一座的男人明明家庭美滿卻出軌自己的女秘書還堂而皇之地帶來度假;
右邊第三座的女人是個同時吊著三個男人的養魚派,最常琢磨的事就是如何給自己的魚塘裡添加新鮮血液;
前桌的大學生明明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卻礙於未婚妻的家族勢力不得不時刻阿諛奉承,畢竟那是他這輩子靠自己都得不到的遠大前程;
……
好像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在頂著光鮮的皮囊,做著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或加諸謊言,或隱忍痛苦,總歸走不上一條讓自己順心的路。
亂步討厭把自己放在麵具之下,又佯裝自然的人。
但有些人即便是戴著偽裝的麵具,亂步也不會太討厭。
他在座位上晃了晃腿,蘇格蘭的身影正在視野中不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