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每次都能精準地判斷他選擇的時間地點,並提前設下圈套,等著織田作之助往裡鑽。
被琴酒俘虜過次,卻
還能活到現在,這聽起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其實每次都是亂步自作主張放他走的。
並且每次都會和他說一句:“都告訴你來了會死的,亂步大人討厭你這種不聽勸告的人。”
每次都這樣說,但織田作之助最終也沒有死在亂步手上。
反而是第次被囚時,無聊地看了隨意放在書架上當擺設的,從此有了放棄殺手這個行當的念頭。
決定金盆洗手之後,再次在大街上遇見,也是亂步主動邀請他加入組織,並且許諾不會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即使琴酒強烈譴責這種屍位素餐的行為,也拗不過亂步一定要招一個吃白飯的。
隨便說一句,吃白飯的也隻是琴酒的想法罷了,在殺手先生看來,織田作之助做後勤工作完全是在浪費才華。
織田作之助偶爾會覺得,自己其實也算是被亂步拯救的一員了。
不過事後就算他再怎麼仔細回想,也記不起那本講得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故事了。
總歸不會有多圓滿吧,畢竟印象裡那本沒有完結。
這也是後來他決定自己動筆,並且隻寫短篇的原因了。
“果然每次聽到這個理由就會覺得織田作的想法真讓人猜不透。”亂步對他指指點點地吐槽。
織田作之助也難得反問著回懟了一句:“那你為什麼第一次聽說我的名字就叫我‘織田作’?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怪嗎?”
亂步下意識地回應:“完全沒有啊,好像很自然的……”
——好像很自然地就說出口了,好像有誰這麼稱呼過織田作之助一樣。
亂步停頓一瞬,又說:“織田作,你要不要也去雪莉那裡做一下心理評估?”
織田作之助:“然後像你一樣始終被診斷為正常人嗎?”
紅燈亮起,汽車停在斑馬線前,一隊小學生高舉著一隻胳膊從前方走過。
趁著這個空擋,織田作之助側頭看了亂步一眼:“我覺得很多事不知道也沒什麼不好的。”
兩人雙雙陷入沉默。
這世界上有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有時候不去深究才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誰知道謎團之後隱藏著的到底是真相還是望不到底的深淵呢。
亂步經常會有一探究竟的衝動,但他也知道還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應該及時避開,而哪個時間點又最為合適,很多時候需要一些難以用常理來描述的“預感”。
亂步坐在座位上,雙手交叉放到腦後,盯著車頂蓬,暫時忘掉這個並不愉快的話題。
隨後,他有些稀奇地嘟囔:“真奇怪啊,最近好像總能碰到雙胞胎呢。是這個國家的人生雙胞胎的概率比較大嗎?”
“除了今天這兩個,還有什麼其他人嗎?”織田作之助詢問道。
“嗯,馬上就會遇見了哦~下次任務的時候。”亂步有些期待地說道。
織田作之
助默默將這件事記下了,但一連等了幾天,也沒有新的任務被指派到亂步這裡來。
琴酒一如既往地大包大攬,堪稱組織第一勞模,每天不是在做任務就是準備做任務的路上,忙得連給亂步打個通訊的時間都沒有,間接導致了亂步再次陷入了長久的空閒。
而織田作之助作為執行這次的輪換任務的成員,也跟著徹底清閒了下來,在下一次簽售會時間敲定下來之前,他還有時間繼續進行創作。
不過這次的亂步比以往都要安分多了,不會再想一出是一出有各種奇思妙想,而是閒得在遠目町的彆墅裡攤成一張餅,動都不想動。
期間織田作之助幾次試圖讓亂步修改他被拒絕的那份原稿,均以失敗告終。
每當這個時候,亂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跑回臥室,縮進被子裡假裝自己已經睡了,織田作之助拿他毫無辦法。
又一次被催稿,亂步再次熟練地縮進被子裡。
“好慢啊——”亂步蹭著枕頭不想起來,一邊賴床一邊長歎:“快沒有時間了——”
織田作之助努力了幾次,最終還是放棄和卷成一坨的亂步做鬥爭。
這次已經能輕車熟路地坐到床邊,問他:“什麼快沒有時間了?”
亂步從被子裡貓貓探頭,頂著一頭雜亂的黑發,憋出個字:“蘇格蘭。”
……
而此時,被亂步念叨著的蘇格蘭正坐在一家咖啡廳裡。
蘇格蘭坐在雙向沙發的一側,在菜單上點了一杯冰美式,手裡用小勺子慢慢攪動杯子裡僅剩的冰塊。
沙發座的另一側,拿著報紙的上線仿佛正聚精會神地查看著新聞簡報,實際上卻在和蘇格蘭溝通:“你現在仍舊堅持原來的想法嗎?”
蘇格蘭歎了口氣,說:“你說的是對的,或許我們應該重新評估亂步的危險性。”
“那你決定好聽我的,殺掉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