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把,按理說□□是沒辦法拆得這麼零碎的,但琴酒這把老夥計是某個研究過槍械的科學家改造過的,基本能躲避掉大多數的安全檢查,非常方便。
可惜那位武器大師不願意給他造第二把,估計琴酒手裡這個是獨一份兒了。
琴酒席地而坐,動作迅速地組裝手/槍,暫時沒理在沙發上攤成一張餅的亂步。
他清楚對方的性子,這會兒隻是有些不太開心。
亂步其實很好哄,等會兒去餐廳大吃一頓或者遇上點
什麼新鮮事估計就把痛失宵夜的事給忘了。
但等他組裝好□□,打開蘇格蘭給亂步準備的行李箱,才知道蘇格蘭背著他搞了什麼鬼。
隻見行李箱裡是滿滿當當的各類零食,分門彆類地放置,上麵還有小貼士,告訴亂步什麼時候吃最合適。
蘇格蘭的字寫得其實很不錯,但是琴酒越看越覺得不順眼,還沒來得及把那些便簽撕掉,亂步就已經被驚動了。
亂步仿佛腦袋後麵長了眼睛,明明是背對著琴酒側躺著,卻第一時間就十分警覺地轉過身,看到行李箱裡的零食之後眼神都亮了。
估計是因為琴酒開行李箱的時候沒有防備,零食袋摩擦的聲音十分明顯。
“嗚啊——是蘇格蘭準備的嗎?”
亂步動作迅速地從沙發上下來,蹲在地毯邊,幸福地快要冒泡泡。
“有蘇格蘭在真是太好了!”
這話仿佛意有所指,在場的另一個人覺得有被冒犯到。
琴酒:“……”
當初沒有在亂步選中蘇格蘭之前就把這家夥沉到東京灣裡絕對是琴酒最後悔的一件事。
幸好蘇格蘭還知道分寸,給亂步帶的零食上都標了規劃好的時間,並表示如果提前吃完之後就沒得吃了。
亂步十分克製地從裡麵拿出一袋薯片,坐會沙發上開始“卡茲卡茲”。
琴酒覺得那一堆便簽上什麼也沒寫,入眼的全是“蘇格蘭”三個大字,看得真是惱人。
他乾脆把行李箱合上,推離自己的視線,免得他忍不住把亂步的心頭好一起從甲板上扔下去。
亂步坐在沙發上,冷不丁地詢問:“RUM手下還有什麼人在?”
琴酒手下的動作沒停,關於組織內部的事情他不需要仔細思索就能答得上來:“還有冰酒,基爾。都陷在橫濱,現在估計抽不開身,他派了什麼人來?”
琴酒在登船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亂步向後張望的視線,猜測估計是RUM派來的人,才會讓亂步那麼在意。
可惜他沒能看到那個人的正臉。
亂步的側重點明顯有些偏了,他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有些奇怪地問:“基爾?我說,這絕對是挑釁吧。”
黑衣組織從創建之初都是以酒名來作為成員代號的,隨著成員的變動,代號跟著更替到其他人身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過向來有種不成文的規定,一個代號會在同一派係領頭人的手下承襲,很少有另一派係的人將代號選走的情況。
比如馬丁尼,最早就是那位先生分派到阿斯蒂手下的一名狙擊手,後來初代馬丁尼在某次行動中意外身亡,代號保留下來,在之後交給了現任馬丁尼。
RUM這是明晃晃的挑釁和示威,仿佛策反了一個基爾酒是什麼值得稱頌的功績一般。
嘴上這麼說著,明明自己就是那個被挑釁的對象,亂步看起來並不惱怒,甚至有些嘲笑道:“現在除了這種拙劣的手段他還有什麼後招嗎?”
琴酒正把亂步的衣服逐一掛到衣櫃裡,語氣平淡地叮囑:“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是RUM這種人。”
“月初他向上麵打了小報告,那位先生將任務徹底分派到你手裡,這下不僅沒拿到二十億酬金,連名聲上都討不到好處,估計他心裡很不好受吧?這次派人過來,不會是衝著你來吧?”
按理說在組織裡被boss器重應該是件好事,但亂步和琴酒都不為此感到開心。
兩人心知肚明,這樣的維護不過是迷惑人心的手段,如果真的相信了這種糖衣炮彈,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人是不能和資本家共情的。
“員工也不能和老板共情。”亂步歎了口氣,咬碎一塊薯片,有些口齒不清地嘟囔。
琴酒收拾好了東西,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
殺手先生低垂著眼眸思索,半響突然開口:“乾掉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RUM,從剛進入組織時派係盤根錯節,到如今被阿斯蒂剪除得隻剩下RUM一個獨苗苗,RUM說不定還以為能吞並其他派係全是他自己的功勞呢。
得了便宜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蹭上來礙眼,真是令人厭煩。
“RUM暫時還不能死。”亂步抬眼看他,翠色的眸子帶著隱約的警告意味。
至少在他是RUM的時候,都不能死。
琴酒還沒有應聲,門外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殺手先生將煙一扔,將伯-萊-塔拿在手裡迅速上膛,側身站在門邊,冷著嗓音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