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銀發男人皺了皺眉,手-槍的槍-口又向前送了送。
羽賀先生呼吸一緊,下意識抬起雙手做投降狀,慢慢說道:“我也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小姐隻是把推理的過程告訴了我,讓我在適當的時候進行推理表演而已。”
“那麼關於這些內容,有哪一部分是真實的?”
“我也有參與商討,甜點師和服務生,除了他們本身的職位之外,其他都是大小姐編造的謊言,至於那個被當成凶手的男人,他的確是遠野大少爺安排到遊輪上的,不過這個人本身早就被大小姐策反了,這次也隻是配合大小姐演戲。根據他的說辭,他應該沒有殺死那位今井先生,隻是大小姐找來背鍋的,順便還能栽贓一下遠野大少爺,毀掉大少爺的名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槍口的威脅太過讓人恐懼,羽賀先生幾乎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生怕琴酒一個不滿意,直接就送給他三途川永久居留權。
“全部都是謊言……”亂步緩慢地重複了這句話,摸了摸下巴,隨後詢問:“那遠野大小姐真的有所謂的幕僚嗎?”
羽賀先生點了點頭,說:“應該是有的,我隻遠遠見過一麵,並不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不過大小姐對他很忌憚,看起來不是特彆信任。”
亂步沉吟一聲,仔細思索了
片刻,說:“隻知道這些嗎?”
羽賀先生忙不迭地點頭:“隻有這些?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亂步撇了撇嘴,指指點點:“那你也太不爭氣了,居然這麼久都沒在大小姐的集團混出點地位來。”
羽賀先生幾聲苦笑,心說自己對這些裡世界的黑暗躲避都來不及,哪裡還有那些膽子往前湊。
不過他沒有將這話說出口,他看得出來這個黑發青年相當聰明,估計也不會和他這種普通人有什麼共情吧。
亂步見這人把情報都吐了個乾淨,對琴酒示意讓他收-槍。
琴酒從善如流地收回了武器,視線還在緊盯著這人不放。
知道亂步腳下一轉,說了一句“走吧”,琴酒才拎著小魚桶跟了上去。
丟下羽賀先生之後,亂步隨便選了個岔路口先走著,沒有準備繼續前往監控室。
邊走還邊在腦海中梳理現有的線索。
身後的琴酒上前了幾步,腳下又放慢了步調和亂步並排,有些好奇地詢問道:“所以這個羽賀先生到底是做什麼的?”
“嗯?”亂步被琴酒的提問打斷了思緒,下意識應了一聲才回答道:“他啊,是個貨真價實的演員哦。”
“雖然沒有露臉,但一個人的行為、動作習慣都是很難改變的,我有在碼頭看到和他有關的小廣告,除了遠野大小姐不想羽賀先生露臉方便隨時換人之外,估計這位自己也不想讓自己毀容的臉展現在人前吧?”
“真算起來的話,遠野大小姐可是對他有知遇之恩。”
琴酒冷笑道:“再有恩情,在自己的性命麵前也什麼都不是,他出賣雇主倒是很利落。”
琴酒向來對這種背主的事情嗤之以鼻,所以組織裡的叛徒處理他都很樂意代勞,好像十分不堪被臥底之流的人攪擾。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在西西裡的時候因為叛徒的事留下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陰影,從此對所有背叛者都深惡痛疾。
亂步感慨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真正願意付出忠心乃至生命的人,終究是極少數的。”
亂步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姿態十分輕鬆,他側頭看了一眼琴酒,篤定道:“所以說呢,我的確很幸運。”
琴酒怔愣一瞬。
亂步其實從不吝嗇於情緒表達,但大部分時間他不會用“幸運”這個詞來形容自己,此時這樣說,無疑是表達對琴酒的信任和認可。
琴酒略一偏頭,輕咳了兩聲,把自己莫名上湧的情緒遮掩過去。
片刻後他又想起了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所以,誰才是真正殺死那個今井的凶手?”
琴酒在亂步結束推理的時候就猜到,大概率這位表麵上的真凶實則不過是個替罪羊,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亂步明顯已經猜到了。
但讓琴酒意外的是,亂步搖了搖頭,說:“這艘輪船上並沒有發生過凶殺案,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存在凶手。”
“如果想要知道是誰殺死了死者,然後搬運過來的,我們就必須弄清楚另一個問題。”
他對著琴酒比劃兩下,說:“接下來我們可以開始一個新的遊戲,名字叫做……‘死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