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側眸看了亂步一眼,兩人同時放輕了腳步,順著走廊來到轉角,說話聲頓時愈發明顯了。
“我勸你收斂一下情緒,彆被那位大小姐知道你真的是那個草包的前女友,倒時候麻煩就大了。”
“大小姐其實隻是為了今井議員才會和雄二在一起的,就算不喜歡了也可以把雄二還給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亂步從轉角處探出頭,看清楚了走廊另一端的情景。
花在小姐還穿著那套員工製服,一頭褐色長發披散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情真意切,讓人看著忍不住動容,好在她對麵那個男人卻很有紳士風度,隻是禮貌地站在半米之外,沒有任何趁人之危的意思。
金發青年穿著熟悉的一身燕尾服,身上的衣服卻有著不少褶皺,看起來好像經曆過什麼搏鬥一般,連做好的發型都有些淩亂了,看著多少有些狼狽。
“您幫幫我!”花在小姐拽著金發青年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這位花在小姐哭得這麼傷心,安室透臉上卻沒什麼動容的情緒,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冷酷。
安室透正欲回答,抬眼就發現了走廊對麵探頭探腦的亂步,表情登時一僵。
“抱歉,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了……”安室透下意識向後撤了半步,但此時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亂步看出這人居然有逃跑的想法,回身把琴酒按在了牆邊,比了個禁止的手勢,隨即立刻上前幾步,問:“這就要走了嗎?丟下自己的女朋友可不是什麼有風度的事哦。”
安室透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尷尬,隨後立刻笑了笑,解釋道:“亂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或者說,還沒到那種關係。花在小姐還沒有答應我。”
花在小姐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水霧蒙蒙的眼睛,在安室透的暗示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一邊點頭一邊悄悄瞥安室透幾眼,似乎是在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同意幫她的忙了。
亂步覺得安室透真的很會睜眼睛說瞎話的那一套,不知道這群臥底是不是反應都這麼敏銳。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安室先生你欠了花在小姐人情,才會被花在小姐央求著幫忙的。”亂步說道。
安室透表情管理能力一流,麵對亂步一眼就能看透真實的本事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慌亂了。
他開玩笑著說:“怎麼會呢?”
亂步說:“嗯?真的嗎?那你是怎麼知道花在小姐戀人的屍體被放置在液氮室的呢?屍體出現的時候你可是完全沒有驚訝呢——”
安室透有些無奈地說:“沒想到亂步你這麼關注我,你也知道我是做新聞這一行的,屍體見多了當然不會覺得驚訝了。”
“是嗎?”
安室透隱晦的視線在走廊轉角處瞥過,似乎早就意識到那裡還有人在。
“那麼,下次見,亂步。”安室透開口和亂步道彆,帶著花在小姐轉身離開了。
等到安室透帶著自己的“
追求者”走遠,琴酒才從暗處走出來,隻來得及看到兩人的一片衣角。
琴酒問:“是RUM派來的走狗,液氮室裡的屍體是他讓那個服務生放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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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點了點頭說:“是這樣呢。”
真要說的話,安室透的情報來源實在讓亂步覺得有些意外,對方是怎麼知道今井先生的屍體存放在液氮室,又是怎麼和花在小姐搭上關係的呢?
從RUM那裡?還是說公安給了這位偽裝成情報人員的臥底一些福利待遇?
花在小姐居然沒有覺得這個裝神秘的男人很危險,看起來膽子也很大了。
琴酒理了理事情的經過,發現了另一個盲點,問:“那個穿和服的說謊了?”
亂步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測:“沒有哦,隻是他自以為說的那些全都是真實的。”
其實參與到場推理秀的每一個人,都站在自己的視角說了大部分實話,隻是彼此不知道是真的。
這就顯得事情好像撲朔迷離了起來,亂七八糟的線索扭成一團,讓人很難理清頭緒。
羽賀先生說出的情報是唯一沒有謊言的那個,他加入遠野組扮演這個角色之前,不過是個小演員,參不透這些人打的機鋒。
甜點師則是真的有和今井先生見麵的經曆,在遠野大小姐的囑咐下篡改了一部分,作為其中一名嫌疑人登場。
最有趣的其實是花在小姐,與她相關的全部證詞,都是遠野大小姐編造的謊言,而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巧妙地和現實情況重疊得嚴絲合縫。
這真是讓亂步會驚歎的巧合。
不過推理的結果重要性不大,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其實還是那莫名消失的二十億。
而二十億真正的去向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琴酒推測道:“遠野組拿走了二十億傭金?”
遠野大小姐極力想要撇清自己和今井議員的關係,甚至不惜偽造另一個死亡現場,除了想遮掩這被她私吞的二十億,琴酒不作她想。
裡世界多得是這種事跡,不管是至親的兄弟還是摯愛的伴侶,都有可能因為金錢反目成仇。
又何況是遠野大小姐與今井議員這一對看起來就是為了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伴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