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在亂步輕描淡寫的話語中,不禁回憶起了幾天前和RUM在廢棄廠房的會麵。
這位位高權重的組織二把手麵對他這種沒有代號的成員,甚至連臉都不願意露,隻在監控中用變聲器扭曲過後的聲線和他交流。
“安室透,說說關於今井議員,你知道的事。”
機械音帶著些許電流,讓人忍不住懷疑RUM是不是待在什麼深山老林,信號才會好像時斷時續的。
“您說的是那位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的議員先生嗎?”安室透壓了壓帽簷,確信監控看不到他的臉,視線才有些警惕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就如同RUM並不信任他一樣,安室透對RUM也懷有極強的戒備心。
但凡是個有點惜命的人,估計都不會在RUM麵前放鬆警惕,更何況是他這種名聲在外的神秘主義者。
RUM貫會藏頭露尾,簡直像藏在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怪不得在組織裡的風評如此糟糕。
比起阿斯蒂詭譎的算計,RUM那陰狠毒辣的手段就有些過於浮誇了。
監控器另一邊的RUM停頓片刻,隨後是一聲冷笑,略微加大了音量:“荒謬。今井議員昨天還出席過一次議員會議,你的情報真的準確無誤嗎?”
大多數人在這種疾言厲色的質問中都容易下意識地反省自己,但安室透十分從容自然地回答:“當然,我十分確信今井議員早在幾天前就失蹤了,至於目前在以他身份活動的究竟是什麼人,想必您也很清楚吧?RUM大人。”
監控器那邊的RUM沉默片刻,冷不丁開口道:“很好,你的確像基爾說的那樣有些實力,現在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如果你能完成,我同意給你代號。”
安室透視線低垂,腦子裡下意識地把和今井議員相關的情報理順了一遍。
這個人是RUM經營的暗樁之一,前些日子搞砸了一個大訂單,關係到RUM一係一年的收支。
RUM在最開始就已經發現暗樁被不動聲色地偷梁換柱,但傭金的位置被隱藏,打草驚蛇無異於讓傭金徹底失去蹤影。
在沒辦法得到傭金地點的情況下,RUM算計了阿斯蒂。
先是讓假冒的今井雄二誤會了組織與今井議員的關係,以為組織是什麼任人使喚的勢力,誘導今井雄二狐假虎威地向組織提出了那場交換任務。
後又借由被策反的基爾,將任務轉移到琴酒行動小組手上。
這樣一來,阿斯蒂就不得不參與到傭金失蹤案裡來,否則阿斯蒂被區區一個暗樁戲耍的事情就會被RUM宣揚出去,傳遍組織內部。
阿斯蒂數年積累下來的威信很可能因為這個輿論攻勢蕩然無存。
RUM本來準備藏在暗處,等到傭金地點水落石出的時候再截胡,沒想到阿斯蒂反應極快,直接提前中斷了任務進行,順便心狠手辣地拔除了基爾這個叛徒,讓RUM的計劃功虧一簣。
安室透想明白其中
關竅,恭敬地開口道:“您請說。”
RUM居高臨下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你知道今井議員的相關情報,我也不多贅述,我給你兩個選擇,找回遺失的二十億傭金,或者,鏟除阿斯蒂的繼承人。”
安室透聞言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反問:“繼承人?”
傳言中阿斯蒂的確有一位繼承人存在,但被保護得很好,唯一清楚內情的琴酒行動小組成員都對此三緘其口。
哪怕是被策反的基爾都對這位繼承人一問三不知。
組織裡不少人都懷疑這位繼承人的存在隻是個謠言。
安室透當時的確不太明白RUM為什麼把這件事情交給他,據他的情報所知,RUM手下有不少可用之才,都是在情報搜集上頗有建樹的人才,有幾個還因為太能乾上過國際通緝名單。
可掠過這些人,安室透目前在RUM一係的地位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但他沒有代號,也沒有取得多少RUM的信任,卻突然被RUM委以重任,讓安室透忍不住懷疑RUM到底有何用意。
安室透那個時候也並沒有想到,RUM將這個任務分配給他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手下真的沒有可用之人了。
他大半的勢力都投入在另外兩個大工程裡,唯二空閒的兩個得力乾將被琴酒一夜之間全部鏟除,RUM居然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光杆司令。
琴酒那段時間就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組織裡不少暗樁都由RUM插手,並在那個階段幾乎被琴酒拔去了一大半,RUM被這突然的雷霆之勢砍到了大動脈。
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來修養,何況這是把RUM往絕路上逼。
RUM為此憤恨不已,但阿斯蒂手下的勢力猶如鐵板一塊,任誰進去了都難再出來,要麼是被阿斯蒂拿捏住軟肋就此倒戈,要麼是被琴酒不知道沉進哪片海了。
RUM也嘗試過往裡塞釘子,基本在第一道門檻就會被阿斯蒂拔出來,這麼多年唯一成功的一次,就是在半年前策反了沾上不乾淨東西又不敢上報的基爾,但他還沒有為此沾沾自喜多久,阿斯蒂就已經反應極快地處決了基爾,及時止損。
RUM隨即就將此事上報給了那位先生,但他沒想到的是,那位先生比他想象的更加看重阿斯蒂,隻不痛不癢地斥責了阿斯蒂幾句,就將事情壓了下來,甚至將二十億的任務徹底交到了阿斯蒂手裡。
RUM怎麼肯咽下這口氣,讓他把快到手的二十億拱手相讓,絕不可能。
所以他才會派給安室透這樣的任務。
第一,得到和二十億有關的情報能讓RUM挽回損失,第二,殺掉阿斯蒂的繼承人給阿斯蒂一係造成沉重打擊也能勉強讓RUM止損。
RUM說:“阿斯蒂的繼承人也會出現在這次的輪船宴會上,琴酒難不成以為他那點小動作能騙得過我嗎?”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可我聽說,那位繼承人和阿斯蒂有些隔閡,甚至籠絡了琴酒,看起來是想和阿斯蒂對抗,如果
殺了那個繼承人的話,會不會得不償失?”
“你懂什麼,阿斯蒂最會這種虛虛實實的手段,他玩弄人心很有一套,手下所有人都對他死心塌地,若非前任基爾酒不是阿斯蒂自己選拔,忠誠度不夠高,根本不會有策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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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安室透隱約從這僵硬的機械音裡聽出了些許忌憚。
語音落下片刻,RUM突然話鋒一轉:“當然,如果那位繼承人真的能做掉阿斯蒂自己上位,我倒是很願意相信,他們之間早有隔閡。”
“好了,告訴我你的選擇,是否要接下這個任務。”
“當然。謹遵您的命令,RUM大人。”
……
安室透早就從RUM那裡聽說過阿斯蒂極其繼承人的聰明程度,對亂步能輕易推測出他此行的任務目標一事並不驚訝。
金發青年回憶完接下任務的經過,看著向他走來的亂步,雙手環胸,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亂步語氣平淡地說:“雖說RUM隻給了你兩個目標,但我這裡有第三條出路供你選擇。”
“那個獨眼大叔不過是氣不過好處都被阿斯蒂掠走,所以惱羞成怒想要找回場子,既然如此,除了二十億和我的生命,你還可以選擇另外一個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