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對麵的RUM好像老古董一樣,正正經經地跪坐在蒲團上,看到亂步的舉動眼裡隱約有些輕蔑之感。
真是讓人討厭的眼神。亂步雙手環胸,被RUM盯得非常不爽,他拍了拍桌子,說:“那現在就開始吧。”
“好啊。”RUM應了一聲,視線瞥向當裁判的降穀零,又看看對麵坐著的阿斯蒂繼承人,並未從兩人麵上發現什麼不對勁。
難不成那糖果真的就隻是普通的水果糖嗎?
RUM眯了眯眼睛,兩人正式在裁判版降穀零的引導下開始了將棋比賽。
室內陷入寂靜,隻有兩人落
下將棋的聲音。
“大叔,你聽說過嗎?據說這裡以前是正經的將棋俱樂部,倒閉之後被現在的主人買下來改成了現在這樣。來之前我看過騰宇樓的相關資料,這種舊事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呢。”亂步懶洋洋地開口道。
他似乎隻是因為聽到了和騰宇樓有關的八卦而隨口一說。
RUM意味不明地說:“啊,當然知道,這不算是什麼秘密吧。”
亂步隨手推了一枚棋子出去,又道:“說的也是。不過據說前任主人是狂熱的將棋推崇者,對現任老板把將棋作為社交工具的舉動非常不滿呢。”
RUM突然笑眯眯地抬頭看向亂步,不懷好意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是換了主人,自然就要按照現任主人的想法做出改變。”
他似乎在暗示當初從阿斯蒂手底下背叛的前任基爾酒,也同樣是在暗示,如果亂步作為阿斯蒂的繼承人反叛到RUM手下,就必須按照RUM的心意做事才行。
“有道理。”亂步隨意應了一句。
兩人一邊在話裡打著機鋒,手下的將棋對局也沒停過。
然而旁觀的降穀零越看越覺得奇怪,因為提前學習過將棋相關的知識,他能看得懂將棋比賽,他發現RUM的棋路很有章法,每一步都很有深意。
但亂步的棋路基本就和他這個人一樣突出一個隨心所欲,而且在RUM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這不太應該,以亂步的智力,不管是什麼種類的棋都應該能融會貫通才對,何況是將棋這種一步三算的棋類。
但當他看到亂步撐著下巴、打著哈欠、快要睡著的表情,突然就有些理解了。
亂步不會是隨手亂下的吧?畢竟這場將棋對局的勝負根本不重要。
漸漸的,亂步的頹勢已經很明顯了,RUM勝券在握地說:“看樣子你要輸了。”
“當然,如果你選擇投誠的話,這場比賽就算了。”
——如果你選擇投誠的話,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降穀零猜測這才是RUM的言外之意。
然而亂步卻慢悠悠地抬眸,翠色的眼睛因為困倦蒙上一層水霧,但說出口的話語卻能瞬間讓人清醒過來。
“我認為我不需要做選擇,畢竟就算我同意,你也沒機會接受我的投誠了。”亂步嘴角一勾,眼睛因為即將開演的好戲而勉為其難睜大了些。
RUM嘲諷一笑,剛想說什麼,他拿著將棋的手突然一頓,整個人僵住了,手裡拿著的那枚“王將”也跟著掉在了棋盤上。
RUM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隱約有渙散的趨勢,他要開口說話,卻陡然吐了口黑血,那死盯著亂步的一隻眼睛裡,是明顯的疑問。
‘你做了什麼?’
降穀零也被這突發情況驚到了,他起身走到RUM身邊,焦急道:“這位客人,您怎麼了!?”
然而RUM已經沒辦法聽見他的呼喊了,那沉重的身子重重倒在棋盤上,棋子都震出去了好幾顆。
亂步有些嫌棄地拖著蒲團往後蹭了蹭,生怕對麵的人碰到自己。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真的有些晦氣。
“我什麼也沒做啊。”亂步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低聲回答了RUM那句沒出口的問題。
降穀零試了一下RUM的鼻息,震驚地發現,這人已經死了。
組織內人儘皆知的二把手RUM,居然就這麼死了。
這麼短的時間,毒發身亡?毒是什麼時候接觸的?又是誰下的?
降穀零側眸看了亂步一眼,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任何震驚,亂步早就知道RUM會毒發身亡嗎?
他們三人共處一室,接觸到的東西也幾乎一致,為什麼偏偏是RUM毒發身亡?
RUM和他們兩人的區彆在哪裡?
降穀零皺著眉頭思索,卻突然靈光一閃。
——那顆糖。
RUM沒有吃那顆亂步給的糖。
莫非那顆糖其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解藥嗎!?!